些家伙瞧不起他,但女婿召见他又不能不来。
所以他宁愿自己一个人呆着,想着宴会结束赶紧回家去数钱,年中各个店铺的账刚盘完,足足赚了二十多万两,周国丈别看面上严肃,其实心里乐坏了。
“咱也不知,咱家女儿现在胳膊肘都往外拐,诸位又不是不知,咱女婿如今把咱外孙都给关诏狱里去了,咱哪敢去触那霉头。”
周国丈说话声音不小,不仅四周的勋贵,就连侍候在大殿四周的太监们都听了个真切。
几个知道内情的太监嘴角犯抽抽,觉得周国丈太过放肆,心说就算你是国丈,万岁爷要处置的事儿也是你能指手画脚的?
不过却没有人上去劝他慎言,吃力不讨好的事儿谁乐意呢?
自从上次周奎被刘鸿渐砸了铺子,这厮去宫里告状不成反被女儿训斥,他就憋着一股子火儿,刘鸿渐他斗不过,却是接连吞并了京城内数家杂货铺子。
周奎是聪明人,斗不过狠得,这些没权没势的小商贩还是能欺负的,马五一家被逼无奈上了吊,这事儿闹到顺天府,最后却被上头压了下来。
毕竟是陛下的老丈人,谁又能拿他怎么样,就算嘉定伯不要脸,皇家还要脸呢!
“这事儿问咱家没用,得问刘家小子,你给他们说道说道。”周奎懒得搭理这群鸟人,他现在满脑子都是拿陆续收来的二十多万两银子,随手一指被围了一圈的诚意伯刘孔昭道。
如果说诚意伯估计没几个人记得,但一说朱重八身边那个料事如神的军师刘基刘伯温就明了了,这刘孔昭便是刘伯温的第六世孙。
刘伯温,元末明初军事家、政治家、文学家,明朝开国元勋,帷幄奇谋,功冠有明一代,但这厮不知作了什么孽,后世子孙皆是不走正道。
比如这末代子孙刘孔昭,都三十大几的人了,文不成武不就的整日里还跟公子哥一样四处晃荡。
他来往于京城和南jing的各个勋贵家里,整的比做生意做的如火如荼的徐允爵家都忙。
忙些啥呢?说媒!
是的你没看错,这厮喜欢说媒。
怀宁侯常延龄家的长子与武清侯李存善家的小女儿,新宁伯谭弘业家的小儿子配成山伯王道允二弟家的长女,镇远侯家、东宁伯家、太康侯家……
就连远在云南的黔国公家,这厮也跑过好几趟,最后愣是把沐天波的大女儿配给了英国公张世泽的外甥。
如果让刘伯温知道自己的后世子孙变成了刘孔昭这般的媒婆子,估计棺材板就要压不住了。
刘孔昭自诩月老下凡,给勋戚们说媒皆是亲自前往,一路游山玩水,已经到了丧心病狂的地步。
但也正因为如此,刘孔昭对朝中勋贵了解甚多,大多数勋贵也十分喜欢与之攀谈,毕竟谁家还没个娶妻婚配的事儿。
刘孔昭被一群侯爷、伯爵团团围住,有让他给自己加犬子说媒的,有问这问那的,听到魏国公和国丈周奎喊他,废了好一番口舌才摆脱了那群老勋贵。
“陛下驾到!”刘孔昭还未行到周奎那桌,便传来了一声公鸭子死的喊叫。
声音落下,大殿内勋贵马上没了声响,崇祯身着龙袍头戴黑纱翼善冠不紧不慢的走到御座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