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天禄指着王元古的脸骂他不要脸,王元古都六十四了哪里肯受这等侮辱和谩骂。
他说又说不过这伶牙俐齿的张天禄,直接上前一步便挠了张天禄一下,老大爷指甲修的不错,只一下便让这张天禄破了相,血淋淋的十分狰狞。
张天禄摸了一把自己英俊的脸沾了一手血,嗷了一嗓子便要还手,王元古都六十四了如何打得过张天禄,张天禄一拳头便让王元古鼻子冒了血。
四五个大爷担心老王出事,便开始拉偏架,詹士府旧日同僚程志、陈泰应不忍好友被围殴,也撩起袖子加入战阵。
东宫旧臣虽然年轻,但搁不住老大爷人多,双方你来我往、胡撕乱扯,只一会儿张天禄的发髻便被扯的乱糟糟,连带着衣服也被撕了好几个大洞。
“你们眼里可还有朕这个皇帝吗?”朱慈烺坐在龙椅之上双眼几欲冒火,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只听闻父皇临朝的那些年朝中大臣多有放纵,可一旦亲身临之,却才知道这皇帝不好当。
说完便怒气冲冲的冷哼一声退了朝,而后朱慈烺的解决方式是,张天禄、王元古各罚俸两个月了事,并下了旨谁再敢当朝斗架,重罪。
朱慈烺也是没办法,他虽然想偏袒张天禄,奈何也不敢对一众老臣们怎样。
毕竟这些都是他父皇的旧臣,倘若真的刚一登基便对老臣们下手,他自己都没脸去见西山别苑的父皇了。
本以为下了旨这事儿怎么着也要过去了,只是朱慈烺小瞧了这帮老臣。
这些平均年龄都在五十五岁的老臣们什么阵仗没经历过?
新君登基的第一仗必须打赢,趁着新君年幼,必须让其知道他们的厉害,让新君知道他们可不是好欺负的。
否则以后还有什么脸面站在这朝堂之上?让这帮小年轻们作威作福在自己头上作威作福吗?
第二日除了内阁首辅、次辅之外,几乎所有的老臣不约而同的加入了新的战争,弹劾的奏疏满天飞,只两天便集满了两大箱。
张天禄、程志等人也不甘示弱,纠集了一直被打压的很惨的督察院诸多御史还以颜色。
朱慈烺简直要抓狂,他才十七岁哪里经历过这般阵仗,只得学起了他父皇的杀手锏——留中不发。
随便你们写多少奏疏,接到之后就往箱子里一扔,看都不看,反正宫里头的箱子多的是。
只是这法子到底好不好使,只有用了的人才知道,几日过去,朱慈烺命朝臣督办的收取商税一事,压根就没几个人附和。
不止朝中老臣不言语,连他的东宫旧臣都没有给出明确答复,朱慈烺一下子变得里外不是人。
图样图森破,这法子崇祯能用,那是因为当了那么多年皇帝龙威尤在,底下人知道什么事儿能做什么事儿不能做。
可朱慈烺呢?一个十七岁的小屁孩而已,想敷衍你还不好说?
朱慈烺百般无奈之下,在乾清宫里喝起了闷酒。
“皇爷,何不请安国郡王入宫一见呢?”一旁侍候的随堂太监庞大海不忍主子憋闷,提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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