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有任何需要,皆可着人去唤小的。”这店家又是一番点头哈腰才下去。
少倾,六七个芳龄妙女身着各色罗纱进来,屋子里顿时充斥着粉黛的香味儿。
京杭大运河穿扬州而过,造就了运河边繁荣的花坊、青楼,一到夜晚哪里简直就是不夜天,明朝版的夜店一条街。
冯良也不虚,当即便抱起了坐在他身边可以当他孙女儿都绰绰有余的俏女子,而其他几位更是上下其手。
一时间阁楼内推杯换盏、觥筹交错,靡靡之音不绝于耳。
酒过三巡之后,冯良觉得差不多了该谈正事儿了,便示意阁楼内闲杂人等出去。
“老夫也知尔等请老夫来所为何事,咱们也都是老相识了老夫自不会亏待你们。
这次两淮各盐坊共出产大约盐三十六万八千引,齐垚你可购八万引,陈洪六万引,赵天河六万引,孔严昭五万引,吴作兴……三万引。”
看到这泰兴来的吴作兴,冯良便觉心情不佳,只是这厮该送的、该打点的全数到位,他也不好做得太过。
冯良刚说完,吴作兴的脸色便拉了下来,去岁他拿到的盐引可是五万,如今却一下子少了将近半数,这意味着他吴家今年的收入将大幅降低。
只是吴却不敢多言,这冯良身后的人,又岂是他一个商人能惹得起的。
哼,再让这老东西得意些时日吧,等打通了南边那位大人的门路,谁还稀罕你手里的破盐引,吴作仁心道。
“还有一事,冯大人,如今我等合力抗拒朝廷新出的商税条款,周边大小商人也皆效仿我等,奈何都过去十几日了,怎的还不听朝廷有动作?”
齐垚又给冯良斟上一杯酒说出了在座诸位的心声。
大明朝廷几十年来没少动加征商税的心思,只是每次都在各大家族的联合之下不得不放弃。
原因很简单,九边需要他们运粮,诸多的商人手里又掌控着各地的衣食住行用,只要他们略施手段,或涨价、或停售,首先受不了的便是各地百姓。
百姓们怨声载道在骂奸商的同时,连带着对朝廷的不满也会愈演愈烈,毕竟都是朝廷在搞幺蛾子,百姓们哪里管问题出在哪里。
大明北方已经乱成这幅样子了,若是南方再乱起来,外加上没人给朝廷运送粮食,朝廷又怎么受得了?
只是这次好像有点不太一样,朝廷的决心很足,而且各地的百姓大有闹事的趋势,他担心局势掌控不住。
暴民若起,他们这些富商家里的那些个家丁怎能抵挡得了?
“老夫也不知道,你们自行决议吧!”冯良只管收银子放盐引,哪里管得了那许多。
阻挠朝廷征收商税全是他们这些商贾们的主意,收得也是他们的银子,跟他这都转运使没有半毛钱关系。
冯良说完,几人皆是紧皱眉头陷入沉思,敢跟朝廷对着干的也就他们这些盐商。
若是他们向朝廷低头,那么先前的坚持肯定会付之一炬,各地墙头草般的小商小贩肯定会倒向朝廷。
“何以来问老夫,而不去问你们身后的那位大人物呢?”冯良意味深长的道。
身为控制着两淮地区盐政的都转运使,冯良的眼线向来不少,又岂能不知这些家伙背地里都在接触什么大人物。
“不知哪位可以告诉我,那位大人物是谁呢?”
阁楼的门被推开,刘鸿渐手里拎着一把折扇笑呵呵的进来,身后呼啦啦进来数个手持绣春刀的锦衣卫校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