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红霞看曹二柱和全光前都像泄了气的皮球,她眨了眨眼睛说:“我之所以铁了心不退还村民们的那个股金,我是有充分的理由的,村民们提出的是无理要求,我们就有权力不满足他们的要求。”看曹二柱低着头,皱着眉头,她又特意对曹二柱说,“喂,曹耀军,你说说,难道说无理要求也必须满足么?说严重一点,假若他们要杀人,你们村干部是不是要拿刀递给他们呀?”
曹二柱看着潘红霞,觉得村民的要求并不过分,当然不赞同她的说法呀,何况村民讨要自己的钱,跟“要杀人”不是一个概念,没有可比性,他张了张嘴,一反常态,没有说话,更没有反驳。
潘红霞觉得自己有理,她继续说:“村民们以为入了股,他们就觉得有了至高无上的权力,想什么时候退股就可以退股,殊不知我们是发了股权证的,股东和公司是有合同契约的,是要求双方守信用的。入股是自愿的,没有谁强迫你,既然你入股了,你就应该承担公司经营成败的风险。你就应该把自己当作公司的一员,共患难,只能搭台,不能拆台,更不能一见公司里出现了一点问题,你就想着退股,规避自己的风险,推卸自己的责任,不讲规矩,不讲诚信……”她庆幸自己中午在网上查看了企业入股的相关知识,现在刚好现蒸热卖。
曹二柱对入股方面的知识匮乏,他只好低着头,不敢看潘红霞的表情,他偷偷用余光看了一眼,见她越说越起劲,越说越觉得有理,似乎是得理不饶人,心里暗暗叫苦,感觉潘红霞这个女人,似乎比吴世镇更不好打交道。
全光前担心不退还村民的股金,村民们饶不了他,他有家不能回,在外面这样躲避也不是长远之计。
高俊梁看着潘红霞,又看了看全光前和曹二柱两个男人,心里有点佩服潘红霞了,别看她年纪不是太大,跟自己的年龄差不多,可比自己有阅历多了,真有头脑,觉得她的话让两位男人无话可说,更是无计可施。
潘红霞现在几乎是在唱独角戏,她看高俊梁用敬佩的目光看着自己,曹二柱和全光前连看都不敢看自己,她更得意了,脑子里的思维更清晰了,她提高嗓门说:“我目前不退还村民们的股金是有充分的理由的。首先一条就是,村民们入股时间还没有到一年,而分红又分两次提前发给了村民,这种分红方式可以说空前绝后,是历史上没有的,恐怕以后也不会有。你的分红到手了,前后拿了三万,你却要退股,有这种要钱不要脸面的人吗?要退股,必须要到一年时间到期了以后才行。”
没想到一直没有说话的高俊梁这时插话了,他说:“这个应该好理解呀,为什么村民们不理解呢?”
曹二柱看了看他们三人的眼神,他觉得他们认为自己作为村干部,没人做好村民们的思想工作,没有向村民们讲明道理。他笑着说:“村民一闹事儿,我们就急了,也就把分红的那事儿给忽视了,没有想到那一茬儿。”
潘红霞认真地说:“不是你们忽视了,而是把入股和集资这两个概念给弄混了,包括县里和乡里的领导,只要村民们一提出退钱,就想到那钱是他们自己的,就立即支持村民们的要求,向企业施压,让企业满足他们的要求。”
高俊梁看了看曹二柱和全光前说:“企业集资是非法的,集资者任何时候提出退还集资资金,从法律角度说,有关部门都得必须支持。而入股则完全不同了,双方之间存在利益相关的契约关系,必须按事先约定的要求执行。”
潘红霞看高俊梁从法律角度声援自己,她继续说:“不退还村民们股金的第二条理由是,我们家老吴既然没有放弃担保,说明那个担保承诺仍然效,不能因为他出事儿了,就认定他不再承担担保的责任了。退一万步说,就是我们家老吴不在了,甚至说严重一点,他被枪毙了,还有他遗产的继承人呢!我们既然继承了他的遗产,那就有承担他的债务的义务和责任,所以,我们继续履行村民们和公司的合同契约,是没有理由退还村民们的股金的。”
曹二柱皱着眉头说:“照你这么一说,还得召开一个股东大会,由你亲自跟他们讲明情况。”
潘红霞看了一眼曹二柱,没有答他的话茬,而是继续讲她的理由,她说:“第三个理由是,村民们既然入股了,就形成一种契约关系了,那就是公司的股东了,就是公司的一员了。而这种契约关系的双方的地位和人格都是平等的,权力和义务也是绑在一起的,股东的利益不能凌驾于公司的利益之上,而随心所欲地提出无理要求,相反还要承担应尽的职责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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