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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她离开白鹤染,挤到了东宫元身边,小声问:“哥,几个意思啊?什么叫真不治了,难不成右相大人还有得治?可是你不是说过,那种病除了等死没有别的办法吗?” 东宫元这时候真是感谢迎春,终于把她的妹妹从给自己找媳妇儿的话题里给带回来了。于是赶紧耐心地给东宫瑶解释:“从前说不能治,那是因为哥哥的医术不够高明,全天下的大夫医术都不够高明。
可是现在能治了,是因为你染姐姐的医术实在是太高明了。”
迎春抚额,完了完了,好好的一位东宫先生,现在可能有点儿不正常了。这话说的都快把她给听糊涂了,东宫瑶那么小个孩子能明白吗? 然而,东宫瑶真就明白了,“染姐姐的医术很高明,比你强多了,所以右相大人的病就能治了,对吧!哥,真不是我说你,你说你天天说追求医术追求医术,现在在你眼前就有一个医术通天的漂亮姐姐
啊,你怎么就不追求了呢?你是不是傻啊?”
车厢众人集体崩溃,就连赶车的马平川都差点儿从马车上栽下去。
东宫元觉得,自己的命没丢在右相刘德安手里,但最后很有可能被自己的妹妹给送到十皇子的铡刀下。他那逝去的爹和娘,真是坑儿子啊!
东宫瑶替她哥哥纠结了一路,终于在马车快要驶入上都城时,放弃了搓合她哥哥跟天赐公主的幻想,主动说起右相外宅的事情。 她告诉白鹤染:“其实右相大人是个好人,他不坏,坏的是他的夫人。他听说大夫人把我绑到外宅后,还跟外宅的下人们闹了一场,就是命令他们把我给放出去。可惜,那座宅子里已经没有人再听他的
话,所有人都听大夫人的。我偷听到丫鬟们说,右相如今只是个傀儡,等到大夫人把一切事情都做完了,他就没有再活下去的价值了。”
这到是让白鹤染始料不及的,但是东宫元相信这样的话,因为他跟外宅的人接触过,特别是右相刘德安,他们相识十几载,最基本的信任还是有的。 东宫元告诉她:“其实右相真的在绘制江山图,虽然病得已经很严重,但还是每天强撑一两个时辰去把那副画一点点完成。他同我说起过,坚持绘那幅图有两个原因,一是他身为右相,自认为这一生都没有辜负朝廷的信任和重托,但却在生命的最后关头做了对不起朝廷的事情,隐瞒了自己的病情,犯了欺君的大罪。虽然这个罪是他的家人逼迫他去犯的,但是他仍然觉得该为朝廷最后再做点什么,以报
皇上的信任。” “第二个原因,是他在自保,他怕一旦东窗事发会犯众怒,他得保他的子女,保他刘家一脉不会祸连九族。只有他画了这幅图,欺君之罪才能抵消一部份,但愿到时皇上能看在那幅图的情份上,放过他
的家人,和……和我。” 东宫元说得很无奈,“刘德安是个文人,一生钟爱诗画,对于江山大业也有着自己的独到的见解,所以皇上很倚重他。我其实也很想帮他,只可惜,医术有限。所以,师父,如果可以的话,请您帮帮右
相,让他再活几年吧!”
东宫元说得很诚恳,东宫瑶也没有再跑题,就连迎春的心思都松动了。 但是白鹤染却并没有接这个话,她在思考,思考刘德安的大夫人到底在做什么,到底拖着右相的命在谋划什么。她相信事情绝对不只是转移财产那么简单,这里面很有可能还存在着其它的阴谋或是交
易,而这些,对东秦又会有着什么样的影响? “人肯定是要救的。”她终于开口,算是给东宫元兄妹吃了颗定心丸,“但是这件事情与我们最初的设想已经偏离了。最初我是想借着右相大人的病为我们的药丸打开市场,但是现在看来,救活右相得悄
悄进行,又或者……” 她的话停住,又想了一会儿,再开口,却将自己先前的决定给全部推翻——“救人!而且要大张旗鼓的救。我们还是用右相来为药丸展开推广,至于他的欺君之罪也好解决,只说病是在绘制锦绣江山图
时染上的,跟最初的告假没有任何关系。但是人我不能白救,他也必须得答应我的条件。”
这个条件是什么白鹤染没有说,东宫元也没有问。他早就说过,既已拜师,那么师父做什么都是无需过问的,他只要配合与执行,不管对错,都要同师父站在同一条战线上。
将东宫元兄妹送回家,白鹤染也没再去别的地方。既然治疗痨病的计划已经展开,她就得抓紧做出更多的药丸来,否则到时病人一拥而上,她再现做可就来不及了。 回府后,白鹤染一头扎进药屋里再也没出来,而当天傍晚,九皇子身边的近侍无言却找到了今生阁。只是他的目标人物不是今生阁主白鹤染,而是在这里做大掌柜的白蓁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