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君慕凛说:“怎么说也是师兄妹,就算冲着灵云先生那头,四哥也得多打听着那个小师妹的情况。可惜谁也没想到冬天雪追杀花飞花,居然还追出个痨病来。四哥去过痨病村,在村子口见过冬天雪,据说好像是想救她出来,然后送到极寒之地去找灵云先生,看看有没有办法救治。可是那冬天雪性子执拗,根本不肯跟他走,就
说要看紧了花飞花,怕花飞花逃脱,再将病气过给别人。四哥无奈,只能做罢。” 白鹤染听到这里,原本想夸冬天雪是个很有责任心的人,可是话到了嘴边却突然变成:“她真的不想杀四哥吗?人心难测,我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向她抛出橄榄枝,但是
这会不会是引狼入室?又或者说,会不会原本就是她们设下的一个局,而我不幸落入其中?”
君慕凛没听明白,“什么叫橄榄枝?”
“就是说看好她,有意向招揽合作的意思。”她跺跺脚,“那不是重点好吧,重点是我把她留在身边,会不会给四哥带来麻烦?” “什么麻烦?还怕冬天雪找机会下手杀人吗?”君慕凛看傻子一样看着他家媳妇儿,“我到真希望现在有人能捅他一刀,把他给捅个半死,然后你再给救回来。否则再这
样下去,人就要废掉了。” 她沉默了,四皇子君慕息的模样又在眼前浮现出来,一会儿是温文而雅,一会儿是形如枯槁,叫人好生感慨。“你是想利用冬天雪来做一个突破口,希望能够叫醒四哥?”她一边说一边摇头,“怎么可能,没有人能够叫醒一个装睡的人,除非他自己愿意睁开眼睛。”她不想再提四皇子的事,只问君慕凛,“你的意思是,冬天雪和花飞花可
用?” 他点头,“如果他二人能够为你所用也是件好事,只是江湖中人不好约束,这一点你要有所准备。至于冬天雪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反正你已经揣着怀疑,那到不如把人
留在身边,日日盯着,总比放任自流的好。” “好,就听你的。”她做了决定,“待得到明确答复后,将他们送到阎王殿去洗洗脑,一个月不行就洗两个月,两个月不行就三个月,半年一年,总之如果一直洗不明白
,就别出来了。”说完,又不放心地问他,“你知道洗脑是什么意思吗?” 君慕凛还真是不知道,但他这个人理解能力还是比较强的,推举能力更是不错。综合前后语境,他将洗脑一词总结为:“是不是强行向他们灌输你的意图,以及你主他
仆的观念,让他们的认知与你保持一致,同时也对你有着绝对的忠诚?”
她不得不赞赏他:“总结得真好,就是这个意思。”
“染染你这是在夸我吗?”他很高兴,“那是不是应该有点儿什么实质性的奖励?”
她翻了个白眼,展出一个狡黠的笑,“如果你能追得上我,我便陪你用一个月的晚膳。” “当真?”他可乐坏了,京中事多,两人总是没什么机会在一处说说话,如果能一连一整月都跟这丫头一起用晚膳,那可真是一个增进感情的大好时机。“染染,你可要
说话算……”
话没说完,就见刚刚还站在身边的丫头突然就没了影子,一道拖尾在眼前一晃,人已经运起轻功窜出数丈开外。
“死丫头你作弊!”他怒喝一声追了过去……
白鹤染君慕凛二人这也算是苦中作乐,在繁重的事务中挤中空闲来调剂一下心情。 关于葛家兄妹的事她没有同他说,这无关隐瞒,只是觉得那些都是小事,没必要说出来分他的心。在商言商,葛家的事用不着朝廷人士出面,她只需要跟红家说一声
就可以轻松解决。她相信,没有什么人解决生意上的事能比红家做得更快,即便是君慕凛都不行。
白鹤染是傍晚时分回城的,守城的将士都知道她这几日在忙什么,也知道今生阁的大夫都去痨病村施以援手了,所以一见白鹤染回城都十分高兴。 西城门守正田占特地迎上前,在马车外头向白鹤染跪下磕头,因为他的父亲就在痨病村里,已经关了一个多月了。这次天赐公主做出能治愈痨病的药丸,那就是他父
亲的救命恩人。
田占说:“属下不会说场面话,就给公主磕三个头吧,谢谢公主活命之恩。” 田占认认真真地磕了三个头,白鹤染的马车继续前行,她都还能听到车外将士和百姓们对她的声声称赞,却想不到,文国公府的家门竟将她拦在了外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