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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是欺君!”白鹤染告诉她,“既然要正美名,这事儿肯定是要做大的,我会上奏朝廷,呈报父皇,所以若你根本不是分文不取,那自然就是欺君。”
钱嬷嬷心下开始打鼓了,她想反口:“辛苦钱还是得的。”
“哦,那说到底还是收费的啊!”白鹤染拍拍桌子,“既然要拿银子,刚刚为何还说分文不取?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你当本公主是什么人?如此出尔反尔,这种品性的奴才也配来与本公主说话?”
白蓁蓁那头又把话接了过来:“辛苦钱?谁给你辛苦钱?我爹现在手里的每一文钱都是我娘亲给的,我娘亲可不会出这笔银子。我到是想看看这辛苦钱怎么掏,从哪儿掏。”她说着话,乐呵呵地问白兴言,“父亲,这笔支出你打算计在什么帐上啊?府里的帐也有几日未查了,看来今儿得好好查一查,可不能如此随便乱花,想给谁就给谁。”
白兴言觉得好没面子,这还当着外人面呢,居然把府里的短儿都揭了出来,这让他以后在外头怎么做人?传出去还不得让人笑话死啊?
他想训斥白蓁蓁,可再一瞅白鹤染那副当仁不让的表情,还有红氏那吃人般的目光,就又胆怯了。这万一再给惹火了,又不养家可怎么整?
偏偏怕什么来什么,刚想到万一不养家,白蓁蓁的话就又来了:“反正现下祖母上二叔府上吃饭了,我二姐姐呢也有的是银子不需要我惦记,最近三姐同我关系还不错,看在三姐的面子上,我可以把林姨娘一起带上,再加上我娘亲和弟弟,咱们都到外头下馆子去。我们饿不着就行,至于府里其它人,那根本就不是我们该管的。所以父亲你就作吧,作来作去就是自己饿肚皮,谁都拯救不了你。”
白兴言白兴言越来越深刻地认识到,没钱就没地位,没权也没地位。可他现在既要靠着红家的钱,又要靠着叶家的权,夹在中间着实难受。
“终有一天要翻身”的信念在心里再一次坚定下来。
这时,小叶氏开了口,“老爷如此做也是为了家族着想,毕竟谁也说不准这件事情如果放任不理,将来万一真出了事,皇家会不会一个大罪扣到国公府头上。白家全族上上下下几百口人,除了京都三座府邸之外,还有洛城的旁系,那可都是一条条活生生的生命啊!”
白兴言点点头,一副为难又无奈的模样,“是啊,此事必须得给皇家一个交待,必须得给十殿下一个交待。阿染,这起事件的重点不是给不给验身嬷嬷银子,而是要保全我白家全族人的性命。你别怪父亲,父亲也是迫不得已,要怪就怪你选择的夫家权势通天,我们不得不谨慎为之。阿染你放心,不管今日结果如何,你都还是本国公的女儿,是我白家嫡女,为父不会因此就亏待了你。”
白兴言说完,看了那钱嬷嬷一眼,心下想着不验就不验吧,正好省银子了,反天这老嬷嬷往府里走了一趟就够了,事后他悄悄派人把消息散布出去,效果也是一样的。
白鹤染看着这一幕幕一出出,也看着白兴言和小叶氏两副嘴脸,不解地道:“都说十殿下是混世魔王,人人对他都是闻风丧胆,丝毫兴不起与之作对的念头。可我怎么瞅着不像?你们这是闻风丧胆的样子吧?你们分明就是顶着风往上爬,不把十殿下给得罪个透誓不罢休啊!”她搓搓手,“看来我回头得跟十殿下说一声,告诉他威望树立的有瑕疵,至少在这文国公府里是没人把他当回事的。”
白兴言只觉阵阵头大,谁说他们不怕十皇子的?他们就是因为太怕了,所以得想方设法跟其保持距离,摆脱关系。只要白鹤染没了十殿下这座靠山,他就不用这么怕她了。
“阿染,你看,验是不验?”白兴言没搭刚刚那话茬儿,追问了句。
可还不等白鹤染接话,就听厅外又有脚步声传来,而且还是很多人的脚步声。同时传来的,还有个尖细的声音:“哟!人还真在这儿呢!国公爷,你这国公府还真行来,连贼都藏!”
白兴言一听这个动静,汗毛都立起来了,小叶氏也是一脸的紧张。
因为能发出这种不阴不阳的动静来的,那可都是宫里面的公公。太监这种存在他本身就很特殊,明明只是个奴才,还是没了根的男人,当归为人下人才是,可偏偏他们就侍候着这天底下权势最大的主子。
这都不算闹心的,最闹心的是,白兴言听出那声音的主人,不是旁的,正是老皇帝身边那位不可一世到都快被皇帝认为干儿子的总管太监:江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