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女儿,对于这位父亲来说,都是一个一个被利用的工具。有利用价值的,他还能给个好脸色,没有利用价值的,便跟阿猫阿狗差不太多。
她对父亲已经太过失望,再也没心思去想什么父慈女孝那一套了。 于是听得白兴言如此说话,白燕语深吸了口气,挺直了腰板道:“女儿记得自己的身份,始终记得自己只是国公府一个庶出的女儿。但女儿往外跑也不是做不好的事情,女儿是去天赐镇的作坊里做事情,为皇后娘娘做事情。二姐姐已经把女儿打理胭脂作坊的事情同皇后娘娘说了,皇后娘娘还夸了女儿心灵手巧,托二姐姐带话,让女儿
一定把作坊打理好,一定把胭脂制作好。怎么,父亲您对皇后娘娘嘱咐下来的事有意见?”
她一上来直接就把皇后娘娘给扔出来了,听得白兴言一个头两个大。
这怎么又扯上皇后了?这是怎么扯上的?皇后娘娘会理这种小事? “哼!休得胡言!小小年纪胡言乱语,你可知随意编排皇后娘娘可是大罪?你是想害死我们全家吗?”白兴言的火气更甚了,他坚信白燕语是胡说八道的,是想学着白
鹤染那样,借助大人物的权势来打压自己,让自己知难而退。
可白鹤染是白鹤染,白燕语是白燕语,一个庶女和一位公主,那能一样么?
谁知白燕语却一脸惊讶的模样看向他,“父亲,我没有胡言乱语啊!我也没有编排皇后娘娘啊!我说的都是真的,二姐姐也不会骗我。” “你还说!”白兴言真怒了,“皇后娘娘母仪天下,会在意你一个小小庶女去做什么?会去关心一个民间的胭脂作坊?就算那作坊是她的义女开的,娘娘她也不至于关心
到你头上。” “娘娘她还真的关心了。”白燕语没有像他一样愤怒得大喊大叫,语气依然平平淡淡,可说出来的话却是让白兴言阵阵惊心。她说:“因为上都城里的天赐胭脂正是皇后娘娘和二姐姐合伙开的,那胭脂铺里头有皇后娘娘的份子呢!所以我们的作坊说起来也是属于皇后娘娘的,娘娘她自然要关心自己的生意呀!女儿说是在为胭脂坊做事,
说是在替二姐姐做事,但实际上却是在为皇后娘娘做事。” 她苦口婆心地劝白兴言:“父亲,您如今还被停着朝呢,怎么还不知反省呢?为何就一门心思的跟皇家作对?如今连皇后娘娘这点小生意您都要阻挠,父亲,女儿实在
是不明白您到底想要干什么?你到底是想置我们白家于何地啊?” 白兴言都被训懵了,话题怎么会上升到如此高度?明明是他在训女儿,这怎么反过来成了女儿在教训他,还教训他为何要跟皇家作对?他什么时候跟皇家作对了?那
胭脂铺怎么还有皇后娘娘的份儿?皇后娘娘守着偌大一个后宫还不够,这又出来做生意了? 他是一脸的不信,白燕语看出崃了,轻叹了声,“父亲如果实在不信的话,那便进宫去跟皇后娘娘问问看吧!看来也只有皇后娘娘亲口告诉您您才会信。只是父亲,您可得想好,您毁坏了那么多胭脂,这件事皇后娘娘已经知晓,还动了怒,女儿听说皇后娘娘扬言要跟您讨个说法,二姐姐好说歹说才把这件事给压下来的,您可千万别自
己送上门去。” 白兴言一哆嗦,突然想起皇后娘娘那张年轻脸,想起了白鹤染给了皇后那么好用的胭脂却不给白明珠。如此一想,便又觉得白燕语说的或许是真的,就凭那胭脂的功
效,和皇后对白鹤染的疼爱,合伙开个铺子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那么,他打翻的那些东西,可就不是白鹤染一个人的了,这里头还有皇后的份儿呢! 他脑门子开始冒汗了,白燕语还在说话:“父亲如果不想进宫去问,那便随我到天赐镇去吧!二姐姐都同您说了赔偿方式吧?走吧,跟我去作坊做工,女儿会给您派些
轻松的活,您辛苦点儿,每天多干一些,争取早日把该赔的都赔完,也好安安生生过日子。”
他更没话说了,因为想起来白鹤染也跟他说过这个赔偿方式。别说现在还有皇后压着,就算没有皇后,这个赔偿他也是推脱不掉的,毕竟白鹤染他也惹不起啊!
白兴言何其悲哀,何其沮丧,可又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无奈地跟着白燕语离开,坐上马车,直奔天赐镇的方向。
白家这几日并不安生,小叶氏的死让白府下人也着实忙碌了两日。这个死法注定了她是不能做为正室主母葬入白家祖坟的,甚至牌位都不能入白府祠堂。 下人们对她很难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