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未知的,是阎王殿也无从知晓的。
因为白鹤染每次使毒的手段都不一样,阎王殿只说天赐公主驭毒无影无形,但到底怎么个无影无形法,阎王殿也不知道。
所以冬天雪此时是很震惊的,因为她真没看到白鹤染动手,真的只是手臂随便挥了几下,这些人就站那儿不动了。现在更惊悚,非但那些人不再攻击白鹤染,看这架式怎么好像还反过来了,这拎水桶拿脸盆的是去干什么?肯定不是去给老太后洗脸啊,这是要打架啊!
冬天雪看得一脸惊悚,默语却是嘿嘿直笑,“老太后要倒霉了,自己挖坑把自己埋了。”
此时,五个假太监已经进了正殿,里面传来叶太后近侍宫女权烟的声音:“你们干什么?出去!你们是不是疯了?站住!住手!”
声音由愤怒转为惊恐,紧接着,里头传来了拳打脚踢的声音,也传来了叶太后的哀嚎。
冬天雪当时就震惊了,白鹤染已经走到红忘跟前,拉起红忘的手,轻轻地唤他:“哥哥。”
红忘吓着了,整个人都在哆嗦,一双透亮的眼睛里布满了恐惧,完全不理会白鹤染叫他哥哥,口中只是不停地念叨着:“爹爹,爹爹。”
白鹤染眼中厉芒闪过,一把将之前押着红忘的太监拽了过来,“叶大老爷在哪里?”
那太监早就被眼前景象吓傻了,听闻白鹤染问,想都没想,冲口就到:“在刑堂!”
“带路。”白鹤染将红忘交给默语,跟着那太监直奔偏殿走了去。
偏殿里,有一间屋子被叶太后设成了刑堂。自从叶太后搬进了德福宫,不知道有多少条性命丧在这刑堂之中。那太监为了讨好白鹤染,一边走一边同她说:“请公主一定饶命,奴才们也是奉命行事,身在德福宫,不听太后娘娘的话是不行的,请公主一定饶命。”
白鹤染面上现了不耐,她知道这些宫奴是没有权利向主子说不的,便也没心思太跟他们计较,但并不意味着她就愿意听这些人絮絮叨叨。
见白鹤染不耐烦了,那个太监赶紧闭嘴,再也不敢为自己多说一句求情的话。但是对于刑堂里即将被白鹤染看到的一幕,他还是觉得有必要提前给白鹤染一个心理准备。
于是壮了壮胆子又说道:“叶大老爷情况不是很好,太后娘娘以红家进贡来的东西有瑕疵为由,将叶大老爷给打了,而且打得还不轻。但这个真不是咱们这些奴才行的刑,而是太后娘娘请来的那些假太监动的手。奴才先前曾远远看过一眼,叶大老爷身上全是血。”
他没机会再说下去,因为此时白鹤染已经推开了那间刑堂的门,一只脚也迈了进去。
一股浓烈的血腥气扑面而来,白鹤染快步走进去,一眼就看到红振海趴在一条宽凳子上,两条腿无力地耷拉着,腰身位置血肉模糊,血已经流了一地,人也早就昏死过去。
地上扔着一条染着血的长板子,无声地诉说着不久之前发生的惨案。
白鹤染的眼睛都红了,从红忘受辱,一直到红振海被打折了腰生死不知,今日的德福宫已经让她恨到忍无可忍,只想将那个老太太揪出来吊在院子里,活活打死。
引路的太监一见这场面也吓够呛,且不说白鹤染这位天赐公主有多可怕,单单是这红大老爷,他也不是个能被随便打死的人物啊!
商户是上不得台面,哪怕你财富大过天,依然不是真正的贵族。在真正的贵族面前,红家这种就是个暴发户,高贵的血统注定了让他们不会正眼瞧红家。
可是这商户他已经不是普通的商户了呀,他们家出了一个未来的慎王妃啊!这个太监实在是想不明白老太后怎么就铁了心跟九皇子和十皇子对着干,这样做有什么好处?
惊恐之下,这太监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痛哭流涕,“公主明鉴,这真的不关奴才们的事,奴才先前看到红大老爷时人还没有这么惨,奴才以为也就是打一顿板子了事,没想到太后她老人家下了死手啊!公主殿下饶命,真的不关奴才的事啊!”
“闭嘴!”要不是还需要他搭把手帮忙,白鹤染拍死这个聒噪太监的心都有。“去将红大老爷扶下来,放到……”她四下看看,皱起了眉。这里也没个床榻,到处都是各种刑具,这人扶下来也就只能放地上了。“先放到地上吧!”
那太监赶紧上前,小心翼翼地想将红振海给推起来,可是刚一上手他就哭了。
此时的红振海腰全断了,一根完好的骨头都没有,他就是力气再大,此时也没办法把人给托起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