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张氏当没看见施延昌的黑脸一般,扬声叫起“珠玑”来,“珠玑,老爷要去书房睡,你抱了老爷的被子,服侍老爷过去吧。”
待珠玑进来屈膝应了“是”,自顾忙活去了,又自己屈膝一礼:“恭送老爷。”
施延昌气得不得了。
张氏越来越不把她放眼里了,可别忘了,清如始终是他的女儿,他也未必就会一辈子都看常宁伯府的脸色,既然她不肯“万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以后他得了势,可别怪他无情!
施延昌想到这里,深吸一口气,终于拂袖而去了。
张氏这才站直了身子,与林妈妈道:“让人打热水来,服侍我梳洗了,早些睡吧,今儿也够乏了。对了,明儿让人把嬿儿的屋子打扫一下,过两日我要接她回来。”
林妈妈闻言,皱眉道:“家里如今这么乱,太太真要这么快就接大小姐回来吗?没的白让大小姐也跟着受委屈。”
尤其家里如今还有个那样不堪的色中饿鬼,大小姐便是不慎让他看上一眼,都是亵渎与耻辱!
张氏苦笑起来,“再受委屈也比在伯府强。嬿儿今儿告诉我,她前几日小日子,腰痛得都直不起来了,还要帮着蓉姐儿做针线,但凡流露出点不舒服的样子来,还要被蓉姐儿的丫头们背后说她‘来了咱们伯府就不走了,日日都白吃白住,帮着大小姐做点儿针线怎么了?’,妈妈听听,这话没有上头的授意,哪个丫头敢说?”
林妈妈已经气黄了脸,“简直胡说八道,太太和大小姐哪次回去,不是大包小包?哪次太太孝敬太夫人,送给伯爷和其他人的礼物不是价值不菲,伯府有什么事,太太随的礼金哪次又不是头一份儿?算下来大小姐就算吃穿用度都在伯府,一年下来也尽够了,何况大小姐吃穿用度基本还都是自理……也就是我当时不在,不然一定撕烂那些个贱丫头的嘴!”
张氏摆手道:“便是蓉姐儿发话,她的丫头们都未必敢这么说,到底谁发的话,还用说吗?要不是慕白实在不错,与嬿儿又知根知底,我说什么也不会让嬿儿去受她的气!”
林妈妈也生气于虞夫人的不留情面,低声道:“太太也别气了,等那一个进了提督府,等老爷升了,伯夫人自然不敢再像现在这样。”
张氏叹道:“如今也只能这样想了……催热水去吧。”
次日傍晚,施清如正练字,施延昌来了。
她放下笔,屈膝行了个礼,笑道:“我正说要找老爷呢,可巧儿老爷就来了。我想要在听雨楼设一个小厨房,还要一个善厨事,尤其要善做面食的婆子,还请老爷尽快都替我办好吧。”
施延昌一整日都满肚子的火,见施清如如此的理所当然,一下子控制不住了,沉声道:“你要小厨房和善厨事的婆子干什么,拜你所赐,家里如今已经够乱,我也已经够焦头烂额了,你还想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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