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感动又埋怨的说:“你们是真野,几个人就敢跑过来冒充梁山好汉,都拿自己当武松使唤啊?”
“关键咱不是找不上帮手嘛,我给驼子、段磊都打过电话,驼子没接,段磊人在外地,摆明了想要置身事外,最讲究的还是聂浩然,不过他也就喊了十多个人来。”卢波波干涩的撇嘴道:“我寻思让人跟着咱一块受罪,还不如就我们几个硬怼。”
我搓了搓脸蛋苦笑:“浩然是个不错的兄弟。”
在崇市混了这么久,我们行的时候身边朋友无数,走哪都有人捧着喊哥,临了遇上事,真正派上用途其实也就刘祥飞和聂浩然,不过我也释然了,朋友这玩意儿贵不在多。
卢波波担忧的指了指我裹着纱布的肩胛问:“你肩膀没事吧?我刚才听医生说,本来就有旧伤,再次又是伤上加伤,会山城以后,你最好去检查检查,好好调养一段时间。”
秀秀边接手机边朝我出声:“朗朗,三眼他们到医院楼下了,让咱过去集合!”
“走着!”我深呼吸一口,朝着哥几个招招手。
甭管咋说,这次回家我也算收获良多,不光斩断了自己在这边的所有羁绊,还赚了一笔丰厚的外财,最重要的是捡到三眼这个大宝贝儿,尽管大家现在弄得伤痕累累,但是凝聚力这玩意儿也随之慢慢撑起。
医院楼下,三眼开了台五六成新的“东风小康”,钱龙开了台破破烂烂的“本田思域”。
我好奇的问:“啥情况啊,还弄两台车开?”
钱龙嚼着口香糖,脑袋上戴顶不知道从哪淘的绿色鸭舌帽解释:“眼哥让我和波姐、秀秀姐先带着钱走,你们几个坐一台车,既不容易引人注意,还避免被包抄,大家保持五六里地的距离,有什么事情可以随时支援。”
卢波波开玩笑的打趣:“你这帽子挺喜庆。”
闲扯几句后,大家分别上车朝高速口驶去,我们这台车上就我、三眼和孟胜乐仨人,而且还全是残兵败将,伤势最轻的就属孟胜乐,他的手臂和后背也让人剁了好几刀。
过了高速口,三眼全力狂踩油门,发动机的噪声就跟快爆炸似的,嗡嗡不止,孟胜乐坐在副驾驶上,扯着喉咙喊:“眼哥,你是不是看出来点啥?为嘛非要分开走呢?”
三眼咬着半截烟,眯眼回应:“还用看嘛,拿脚趾头想想都知道,回去的路上绝对太平不了,你要是陆国康,这事儿能就这么算啦?”
三眼的担忧同样也是我的犯愁,陆国康被我们劫货劫钱不说,还让王者那帮大佬各种羞辱,他惹不起赵成虎,难道还惹不起我嘛,在崇市的地界上他可能还不敢咋地,可一出市区,谁还鸟谁。
崇市到山城的道不算近,这一路上要跨越八九个省份,鬼知道陆国康究竟会在哪块埋伏我们。
我点燃一支烟问:“哥,你有啥计划?”
“没计划,走一步看一步吧,咱们不着急往回赶,逢服务区就停,从加油站旁边歇够了再走,对方再牛逼,绝对也不敢在服务区里伏击咱,只要他们不拿火器,全是一帮驴马癞子。”三眼将车窗玻璃降下来,一阵狂风呼啸进来,冻得我们齐齐打了个哆嗦,他哈哈大笑说:“都清醒点昂,下个服务区,换乐子开!”
我们就这样边歇边走的疾驰在高速路上,从深夜赶到了天明,一路并未遇上任何拦截,第二天天刚亮的时候,我们已经离开崇市已经将近一千多公里,大家悬着的心才算慢慢放下,实在都困得受不住了,随便找了个服务区停下来休息,
我照着三眼的提醒把面包车刻意挪动加油站的边上,然后才闭眼打盹,睡前我还跟江静雅聊了会微信,告诉她不用担心,明晚上差不多就能到家。
我刚眯了没一会儿,三眼突然将我和孟胜乐推醒,绷着脸道:“咱别从车里睡了,进服务区的饭店,要点吃的,然后趴桌上睡,我总有种不太好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