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到对方的距离,太不安全了!
竹浅影的视线,快速掠过大床,寻找沙发的影子,却发现,这沙发,很悲剧的,是张红木沙发。
“怎么了?”
炎少看着她鬼鬼祟祟的模样,大概能猜到她的想法,不过,他却故意装傻。
“……”
竹浅影没吭声,绕过他走到红木沙发坐下。
她试图体会一下,如果今晚她睡在这硬绷绷的沙发,明天起床会不会被硌得浑身酸痛。
“你先去洗澡,我坐一会儿……”
竹浅影试图把炎寒打发出自己的视野范围之内,她需要,冷静地想想对策。
本来,如果不是除夕晚上发生了那样的事,竹浅影还不至于如此在意及不安。
可那一晚的记忆,无论她把自己那些行为归结为醉态也好、失态也好,总之,算是给她敲响了警钟。
那一晚的一切,赤果果地告诉她一个事实:在炎寒这个男人面前,她并没有自己所以为的那般意志坚定。
炎少先把俩人的行李拖到衣柜前,转身走到她面前,自上而下地,深深地看着她。
竹浅影却是把视线投向了窗外,透过窗帘半开的窗户,她能清晰地看见,外面昏暗的路灯之下,有几只飞虫,在拼命地展翅往灯泡上面扑过去。即使听不见声音,但竹浅影耳边,却清晰听到飞虫撞到灯泡罩上“嘣嘣嘣”的悲壮声。
炎少的看了她好一会,然后,视线随她而移到窗外。
见她一副专注的模样,他只抬手轻轻揉揉她的头,没说什么,转身,拿了衣服进了浴室。
竹浅影听着浴室的门“嘭”地一下关上,微微松了一口气。
直觉告诉她,炎少察觉了什么。
她还以为,他又会没脸没皮地说些什么来调戏她。抑或,什么都不说,也不再管她意愿如何,直接任性地,用行动来行驶他作为她合法老公所具有的权利。
但他,什么都没做,什么都没说,这让竹浅影有点无措。
经过除夕那一晚之后,他对她的意图,其实已经毫不掩饰。
在除夕那一晚之前,在人前他还懂得收敛一下。
但那一晚醉态失态的她,释放出了太多的错误信号,大概,让他误会了什么,并因此而生了许多不必要的期盼。
于是这几天,无论是言语还是行动,他都直白到让她心慌。
浴室门一打开,竹浅影便开口叫住了他。
“炎少……”
在他洗澡的这十来二十分钟里,她已经想得通通透透,这事,不能再逃避下去,更不能装傻扮鸵鸟了。
炎少穿着灰色丝绒浴袍,一手扶着门把,一手还捂着头顶上的毛巾,发梢上的水啪嗒啪嗒地滴在浴袍上,在灰色的丝绒上晕出一团深色的水晕。
听见她叫唤,炎少抬眼看过来,“嗯?”
他的眸色沉静而内敛,全然没了寻常时候那股玩世不恭的玩味。
“我想跟你聊聊!”竹浅影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