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夫妇多着急,两个当事人,却像是完全陷入了他们的二人世界里一般。
一个,以仲裁者的身份居高临下地看着,另一个,以等待宣判者的身份沉默而期待地等待着。
周围的喧哗声,明明还在,关于龙舟赛的后续及颁奖,就在离他们不远处的地方如火如荼地进行着。
广播声、人声喧嚣,可那些烦嚣,却似乎完全无法影响游艇上这几个人,他们,全在静默的世界里,等待着某个美好答案的降临。
竹浅影在沉默了和打量了炎少一个世纪那么久之后,总算是,朝炎少挑挑眉。
“戒指呢?”带着几分狡黠、又有几分探究意味的视线,落在炎少的脸上身上。
经她这么一提,炎博夫妇和仔仔,才发现作为求婚者身上的炎少,手上,居然空空如也。
“这个蠢材,哪有求婚没有戒指的?”炎老夫人低声啐了一句,为儿子的不上道,也为自己的不上心。
她可是记得清清楚楚,这样求婚却没有戒指的事,已经是第二次发生在儿子身上了,而且,对象还是同一样。
这混帐小子!
炎老夫人在心里骂了一句,然后,暗暗着急,琢磨着要如何才难给儿子解围,又不至于让儿媳妇太难堪。
正要起身走过去,炎博却一把按着她,“乖,坐着!”
同样是看戏,炎老夫人看得心脏加速、动魄惊心,而炎博,却看得一派从容淡定、云淡风轻得很。
被炎博如此制止,炎老夫人愈发地焦急,“可是,小寒……”
炎博瞥了她一眼,“乖,相信小寒!”
他把话说到这份上了,炎老夫人只好乖乖坐在椅子上,静等儿子如何拆解这一算不上刁难的刁难。
就在作为长辈的炎老夫人和作为晚辈的仔仔心焦着急得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炎少终于有所动静。
他把双手抬起来,垂下眼,把一直戴在左手无名指上的那枚结婚戒指取下来,放在掌心,递到竹浅影面前。
竹浅影不太明白他的用意,唇角微掀。
“什么意思?这款可是标准的男士戒指,再说,我可戴不上!”
炎少不慌不忙地把手上的戒指又递高了一点点,然后,像是说什么不得了的誓言一般,把右手收回来,贴合在心脏的位置,神情严肃地看着竹浅影,深情地道。
“影儿,从今天开始,我炎寒,只戴你设计的首饰,包括,结婚戒指!”
竹浅影又挑了挑眉,所以说,他这是在要挟她快点设计一对专属于她与他的结婚戒指吗?
说起来,炎少此举其实有着许多寓意。
他既然重新求婚了,那就代表,他把前一次求婚及婚礼视着无效。那结婚戒指重新来一对,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吗?
而与他手上共成一对的那一枚属于她的结婚戒指,早就不知所踪,因而,他手心上这枚戒指,从严格的意义上,已经失去了一双一对的意义。
再者,自己老婆是珠宝设计师,表明立场说一生只戴她设计的首饰,就好比一个男人对女人说我这一生只吃你做的饭一样,代表着天长地久和专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