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3 最后的晚餐

    毕业聚餐，从中午时分开始，一直持续到了夜幕降临。

    同学陆续地离去了，辛平、天舒、方玉、尚明、石宇还没有离开。辛平和王天舒不走，是回到宿舍无法面对其他同学兴高采烈收拾行李准备明天早上就离校的喜悦。同学离开后，她们如何面对空空的寝室。即将开始的生活，她们想让时间永远停留在这一刻。其它的人没有离开，是因为辛平和王天舒还没的离开。孙诗华没有留下来，她一个特别独立自我的人，她不觉得工作分配是个什么大事儿，以后的事情，交给时间就好了。于对辛平和天舒的苦恼，她不劝也不评论，任由她们自己消化。方玉是辛平和天舒的老乡，她觉得这样的时候，是需要陪伴的。尚明是班长，他是一个非常细心的大哥哥。

    他们不唱了，也不跳了，坐在一起，天南地北的神侃。尚明提过一只大水壶，里面装的是满满的一壶啤酒。那时同学们喝的是散装的啤酒，因为散装的啤酒价格便宜，用四十公斤的水桶装上两桶，全班都够了。不够的时候，还可以参入一下清水充数，记得一次春游，酒不够喝了，松花江的水，瞬间就变成了杯中的甘露。

    “多快呀，我们就毕业了，好像刚刚和同学们熟悉，就要分手了。”尚明边感慨，边给在座的各位倒上一杯酒。

    “是呀，真够快的，有点舍不得大家呢。”石宇说道。

    “没发现呀，还挺多愁善感的呢。”王天舒总会与石斗嘴。

    “对这里你就没有一点留恋？”石玉问。

    “说心里话，上了这所学校心里一直很失落。”当初因为高考失利，辛平和王天舒来到了边陲小镇，来到了名不见经的三类大学，心里的不甘一至困扰着她们。

    “我们还都年轻，还有很多机会呀。”石宇说的心有成竹。

    “机会？”大家不解。

    “是呀，可以继续深造呀？”

    “考研吗?何老师那么厉害都没考上，我们如何考得上呢？”

    “方式很多的呀。”石宇说道。辛平很凝重地看了看石宇，想，小看他了，这个问题上还颇有见识呢，不过，这倒是需要认真考虑的问题。

    “你们都有机会，我没有了。”尚明说的很无奈。“我都上小学了，你不没出生呢，结果让我和你成了同窗，不公平。”

    “这都是‘四人帮’给闹的，要不然尚明现在干什么说不准，最起码是孩子的爸爸了，学业给耽误了，孩子也给耽误了……”没等方玉说完，大家都大笑了起来。那时的人还是挺封建的，中学时男女生是很少说话的，上了大学才打破的男女生的界限，但彼此之间的距离感还是很明显的，开玩笑的尺度把握的很好，男女生之间绝对没有打诨的段子，所以方玉的话让大家笑个不停。

    “笑什么呀，少见多怪。”见大家笑个没完，方玉的脸红了。

    “其实也没有什么可乐的，本来就是那么回事嘛。”石宇大人似的说道：“尚明要不是有正事，还真当上孩子他爸爸了，你们别乐。要不是上学，我们那儿的男孩子一般到了十八、九岁就开始找对象，不到二十就结婚了，像尚明这个年纪还上学，不结婚生子，别人笑话不说，父母也不干呢。”

    “那你来上学不也把孩子给耽误了嘛？”方玉问道。石宇让她给问了个大红脸，立即反击。

    “别总说人家了，你与洪涛怎么样？没有问题吧？”石宇问。今天他一直都处在兴奋之中。

    “你这还看不出来呀，现在是老铁了。”王天舒抢先说道。

    “是啊，你们家洪涛就是胜人一筹，文凭也拿到了，媳妇也搞到了，双丰收。”石宇不无羡慕地说道。

    “谁家洪涛呀？”方玉红红的脸上分明写着幸福。看着方玉幸福的样子，石宇继续说：

    “就是，还不知是谁家是呢，回到大城市，花红酒绿的，也许方玉的心高了，又看上了别的小伙子，洪涛就不知道是谁家的了，方玉也就成了别人家的……”

    “去你的乌鸦嘴。”

    “告诉你石宇你还真别得罪她，等她们结婚了，那她们的家就成了我们的鬼子据点，到时候你到省城来，可别怪方玉不让你进屋，不给你饭吃。”王天舒威胁着说道。

    “唉，分手以后我们多长时间才能见上一面呢，到时候你们谁能来省城，我们还不抢着安排呀。”尚明有点伤感。但他马上就转开了话题：“你们工作安顿下来以后，也将面临着对个人问题的选择，这可是个大事呀，你们可要长好眼睛，要不然，要为此付出一生幸福为代价的。”

    “还早着呢，工作调转没有一定之前，我是不会考虑这个问题的。”辛平很坚决。辛平、王天舒被分配到了山区工作，她们的家里都来信安慰她们，一定托关系早点把她们调回省城。

    “是啊，这一点我和辛平的观点是一致的。”

    “其实你们这样想也不完全正确，如果调转需要很长时间，几年或是十几年，青春时光这都过去了，那时再考虑个人问题，不是太晚了点嘛。过了青春无少年啊。”尚明开导道。

    “话是这样说，我们难道要在外地找个不成？”王天舒有点不平。

    “那有什么不可以的。”是方玉的主意，她是一个感情至上主义者，因为她早已经让爱情冲昏了头脑。

    “说得轻巧，现在的人们多现实呀。工作没有落实，找到的朋友也会打折扣的，能不能调回去谁能说得准，谁愿承担这个风险呀。”王天舒很实际，那时工作调动可是一个天字号的大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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