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3-3 与鼠共舞

    但正像她在信中说的那样，老鼠无时无刻的在困扰着她们，让她无法释怀。

    学校托儿所所在的平房共有六间房，东侧的第一间是学校的收发室，最西侧的两间是学校为安排教师子女就业而开办的第三产业--校办豆腐房。辛平她们住在中间的那部分，当作卧室的是居左手的一间，对门则是豆腐房的仓库，存放黄豆的地方，当中的一间是厨房。

    那时，那里的夏天是不做豆腐的，也许是因为那时没有冷藏设备，夏天的豆腐太容易变质的缘故吧。

    夏天到这里工作的姑娘们，开始并没有注意到对门的那间屋子是做什么的。平时，也许那些老鼠因为有东西吃，也不光顾辛平她们的房间，所以相安无事。随着天气的变冷，那间仓库的阴冷让老鼠们也无法度日，就开始经常光顾它们的邻居了。

    那是一个周日，白天孩子们休息，辛平她们从早晨起来就到办公室里去看书了，至到吃完了晚饭，才回到宿舍。一进门，灯光下，一只足足有半尺长的大老鼠在地板上毫无惧色地看着门口的人，开门的辛平被老鼠吓得呆站在那里，像座雕像。她后面的诗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怎么了呀你？快进去呀，怪冷的。”

    当她伸头看见那只老鼠的时候，“啊”的一声尖叫，手里的东西全都掉在了地上。这一声叫，不仅把吓得不会动了的辛平喊醒了，和诗睿一起跑向门外，那只大老鼠也有机会夺门而逃，跑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去了。

    “好可怕呀！还会不会有了？”惊魂未定的辛平声音颤抖着说。她俩不敢进屋，站在外面向屋张望。

    “怎么了？”这时，任杰回来了，她们争着述说那只大耗子。

    “对门住着，串串门而已，用得着大惊小怪。”任杰显然知道老鼠的事，只是没拿它当回事罢了。

    “你早知道这里有耗子？”

    “你们不知道嘛？那儿放着那么多粮食会没有耗子？地上那大大的耗子屎，你们没有看见呀。再说现在我们这屋暖和，谁不愿在暖和的屋子里呆着呀。”她说得轻松，没有一点恐怖的意思。“大城市的小姐们，少见多怪了不是。”看了看这两位被吓的还没缓过神来的同事，任杰有点不屑。

    “耗子谁都见过，但这么大的耗子真的没见过，它都不怕人呢。”被任杰说的，也觉得自己有点大惊小怪了，讪讪地边说着，边和郭诗睿拾起掉在地上的书本。

    “什么不怕人呀，你没见这屋就一个出口，你俩站在那大呼小叫的，它往哪儿跑啊。”

    辛平让她一说，仔细地研究起这间屋子。

    这间屋子，一共就分两个部分，一部分是火炕，火炕的三面都是完好无损的墙壁。另一部分是地板，是那种林区特有的大地板，用油漆得红红的。一览无余，没有死角。四周的墙壁，除了门，也是完好无损的。辛平将门关好：“这门也没有洞啊？那样大的家伙是怎么进来的呢？”

    “耗子没有骨头，有点小缝都能进去，所以没有去不到的地方，你看那小门缝，它就可以自由出入了。”任杰很有见识的说。

    “是吗？我们把门缝钉上它就进不来了吧。”

    “只要它想进来，几天它就可以又找到出口。”

    辛平和诗睿也不和她多说什么，还是坚持把门缝钉上了。折腾到了半夜，躺到床上一合上眼睛就能看见那只大老鼠用它那发光的眼睛看着她们，弄得她们睡意全无，索性说起了分配的事来了。开始任杰还没有说什么，但没过一会，她就有点不高兴了。她们只好关上灯，睡不着也不能出声了。

    不知过了多久，朦胧中辛平看到一只很大的耗子爬到了床上，她大叫一声：耗子！一下子就坐了起来，诗睿拉开了灯，吃惊地问：“又来了吗？”辛平惊魂未定地说着梦里的情景，诗睿说：“你放心地睡吧，我有点失眠，正好给你站岗。”

    正像任杰说得那样，没过多久，门的正中央，一块门板上的一个木节子没有了，一个圆圆的小洞，比门缝出入还方便了。辛平、诗睿这个气呀，晚上下了班，她们就开始堵这个洞。但是，用不了几天，别的地方就会又出个洞来。后来，洞儿出现在门框边的砖墙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