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平、郭诗睿、任杰终于住进了集体宿舍。就这样,她们“大班整托”的时代结束了。
可是,让她们想往那久的、费了那么大劲儿才得以入住的单身宿舍并没有她想的那么好。
宿舍里站段的男单身汉们,生活十分随便。特别是机务段的‘司乘们’,他们工作十分辛苦,开着火车,无论到哪儿,都有乘务员公寓。那是一个男性的世界,是一个没有女性存在的地方,这样使他们养成了习惯,在宿舍里也是懒散、随便,这让辛平这些教书的大姑娘感到十分不便。
安全仍然是一个大问题。
上班时的问题还不大,下班时就成了问题。
这里的冬天,白天是很短的,四点钟的时候,就差不多全黑了。这里的社会治安是很不稳定的,经常有白天被劫的治安案子发生,何况夜晚呢。这又让她们怀念起了住托儿所的“大班整托”。
为了安全,她们必须在晚自习后,由几个男学生护送她们到宿舍。周日的时候,护送工作就是江鸣和许志伟的了,他们住的第三宿舍是男生宿舍,在辛平她们的第二宿舍相反的方向。
而辛平她们宿舍大,而住的人又杂,加之管理混乱,所以也经常出问题。
尽管一楼房间的窗子上糊满了报纸,就是在夏天,女寝室也不会轻易地就开着窗户。只有一个气窗,也会出现让你想不到的事。
而诗睿、辛平的房间又都爱在一是层,辛平住进来后,就将小气窗封死了,而郭诗睿不信那个邪,她经常开开小窗户通通风。
那是诗睿刚刚有了自己的床位不久,这天的晚上九点多钟,她们刚回到宿舍,想把没有批改完的卷子批完。诗睿一个人坐在床上,在被子做成的小桌子上批改着学生作业。正当她全神贯注的时候,小气窗上出现了一张被灯光照得惨白的大脸。诗睿回头的一瞬间,被那张大白脸吓惨了,啊的一声尖叫,人不知怎么搞的已经跑到走廊上。走廊两侧的人全都出来了,几个站段里的青工不容分说就追了去出,但并没有抓住那个流氓。诗睿脸色苍白的站在那里,许久说不出话来。人们正在议论着刚刚发生的一切,一根长长的木杆儿撞开两层窗的玻璃,冲进了屋里。面对这样的情况,坚强的诗睿,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结果这个晚上,她还是睡回到了辛平的房间和床上。
辛平的房间没有出现险情,但是房间里潮湿的环境,也给辛平留下了不能忘却的、也是无法忘却的记忆。多少年以后,她的风湿病一直伴着她,成了她无法摆脱的影子,也使她无法不记起在那里的一段生活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