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纸条儿,同样,那是一个没有称呼的便条,但有点醋意:
你是回来参加家乡建设的,我的看法又能怎样呢?
“这样啊。”
他顿了一下,清了清嗓子,将目光从纸条移向辛平的眼睛,小心翼翼地问:
“你、你一定要走吗?”
“嗯?嗯!”毋庸置疑的语气表明了她的决心:“从知道分配到这里的那天起,我就做好了走的准备。”
“走的准备?”
“时刻准备着!噢,是时刻为走准备着。”她风趣的举起撰成拳头的右手,像是宣誓。
看到辛平这个样子,石宇笑了。随后一脸认真的说:
“工作调动是一件十分艰难的事情。据我了解,有多少人一生都在调工作,譬如欧阳老师,办调转办了有十多年了,为此不仅影响了工作,也影响了正常的生活,这样的代价值得吗?”
“不是值不值的问题,而是、也许叫追求吧。”
“追求?哦,追求一种高品质的生活,是这样的吗?但这里的生活品质也不一定不高啊,当然,我说的是精神上的。”
“精神上的?”辛平望着他。“当你食不果腹、衣不蔽体的时候,精神层面的东西如何体现呢?”
“精神上的追求和物质无关。往往,越是物质生活匮乏的时候,约会体现出精神境界……”
“我没有想得那么高,只是想回父母身边、只想生活的踏实些。”辛平不喜欢说教,打断了他。“还没有到这里,对这里还一点也不了解的时候我就拿定了主意,根本与这里的生活品质无关。”
“是吗?”
“也许、也许、当然,如果这里的生活条件好些,我们的决心不会那样大。”
“那如果你的调转不成功,你怎么办呢。”
“怎么会不成功呢?有志者,事竟成。只要你想做的事,就要坚信必胜的信念。我认为我一定能调回去,只是时间问题。”
“这么有信心?”
“是啊,我认为,战胜了内心的怯懦,你就会发现一个崭新的自我,就会唤醒内心深处沉睡的力量,任何困难都无法阻挡你了。”辛平说着,她无声地笑了,她感到自己好像是在朗诵诗,还好像是宣誓,更像是喊口号。
“可我记得,你特挺推崇好男儿志在四方的,是吧?古人云……”石宇也笑了,他一定是读懂了辛平脸上突然出现的笑容。
“别忘了,我不是男儿,更不是替父从军的花木兰,人各有志,仅此而已。”
“噢。”他收住的笑容,长长地叹息了一声。
莫名其妙,辛平听到他的叹息,看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