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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
“不为什么。”
“是不是认为江鸣不够理想?”
“那倒不是,既然不可能有结果,还想它干什么?”
“这一点倒是英雄所见略同。”
“再说,好人哪儿没有呀,江鸣是不错,我也认为他不错。可我能因为他放弃工作调动吗?我能因为他在这小山沟里蹲一辈子吗?其实,我也想过、也考虑过,我问过自己,我觉得我做不到。你呢?你不也是一样吗?你会为他放弃一切吗?”
辛平有点心虚,她的脸红了。好在诗睿这会儿看着大河那宽阔的河面,并没有注意到她的变化。
她能不心虚吗,就是现在,她对石宇还没有拿准主意呢,石宇让她心动,这一点她无法战胜自己,如果没有客观存在的那些问题,她想,她会毫不犹豫接受他。
“生命诚可贵,爱情价……”
“那都是故事。”没等辛平说完,诗睿说打断了她的话。
“文学作品都来自生活,…。”
“但都高于生活。”
“是啊,来自生活并高于生活的是文学作品,但它反映的也是现实生活呀。你像郭小川的《祝酒歌》就是在这里写成的,读起他的诗就仿佛看了到林业工人劳动的场景。还有看到了徐志摩的诗,就会想到徐小曼,就一定会吟诵《再别康桥》。”
辛平说着,吟起了《再别康桥》:
我轻轻地走了,
正如我轻轻地来;
我轻轻地挥手,
作别西天的云彩。
诗睿接着朗诵道:
那河畔的金柳,
是夕阳中的新娘;
波光里的艳影,
在我的心头荡漾。
……
寻梦?
撑一支长篙,
向青草更青处漫溯,
满载一船星辉,
在星辉斑斓里放歌。
辛平又接了下来:
但我不能放歌,
悄悄是离别的笙箫,
夏虫也为我沉默,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悄悄地我走了,
正如我悄悄地来;
我挥一挥衣袖,
不带走一片云彩。
“不带走一片云彩?这可是你说的。”
诗睿有感而发地说道:
“我们走的时候,留在记忆里的只有这片土地,这里的山水。而这里的人,是水中的彩虹,是带不走的云彩。所以,当我们走的时候,也让‘悄悄’当作别离的笙箫。这一点我能做得到,我看你不一定做得到。”
辛平看了看郭诗睿:
“你能做得到吗?也许,你是带不走云彩,但会被云彩遮住双眼,而迷失方向。”
“我会吗?”诗睿问道。
“别看你貌似沉着,一旦爆发,会一发不可收拾的。”
“我?我想我不会,因为我更注重哪种微妙的感觉,真的,很微妙、很奇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