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十三 何谓妖?

再去别的宗门的藏经阁逛逛，再找一个就是了。

    萧岚并不知道功法这东西是不能乱修的，一旦选定一个，就会定型，那里是想改就能改的了的。他还以为像前世的那些武学一样，可以去想怎么练就怎么练呢。

    这时，突然一道灵光从萧岚的眉心处射出，但萧岚却没有一点感觉。只见到那道灵光顺着这九个字绕了那么一圈便消失不见了。

    随之改变的则是这九个字的亮度，只见到从兵字开始，这九个字一个接一个的不断明亮起来，从一开始的死气沉沉慢慢的转变成了莹莹如玉。就像九颗闪耀在夜空中的明星一般，让人眼前一亮。

    萧岚眉头一挑，在他想来，这九个字的用法是自己摸哪个亮哪个的，可现在倒好，自己还没动手呢，这九个字就全亮了，那自己到底是被哪个字选中了呢？别不是又像上次那样都选中了吧？

    果不其然，只见这九个字慢慢的凝聚成了一道道亮光，向着一起聚合而去，转眼间一个新的字便出现在了那里。

    萧岚平静的看着眼前一幕幕怪异的景象的发生，心道你爱怎么变怎么变，反正最后要给老子一个功法。

    而那个新出来的字也慢慢的褪去了亮光，转而带上了一丝岁月的印记，犹如穿越了整个时间的海洋一般，让人不自觉的陶醉其中。

    好在萧岚有着穿越时间和空间的经历，对这种感觉的免疫力还是很强的。他默默的向着这个字看去，只见一个妖字龙飞凤舞的出现在了他的面前，虽然他并不认识这个字，但却可以很肯定的确定这个字的的确确就是妖字，他里面所包含的意蕴已经将妖的含义体现的淋漓尽致了。

    萧岚依旧默默的望着这个妖字，感受着他的一切，仿佛此刻出现在他面前的并不是一个字，而是一个故事，一段人生。

    “何为妖？”

    低沉的声音不知从何处传来，又不知向何处传去。萧岚就仿佛一个过客一般倾听着他慢慢的将那眼前的妖字消散的声音。

    萧岚没有担心这个妖字消散了之后自己会不会得到功法这个问题，因为这个字已经被他烙印在了心里，而此刻，他只是在想一个问题，何为妖？

    前世，萧岚只是一个武林中的豪客，即便身为匪王，一生也没有见过几次妖，即便见的那几次，也是看着一些道士将一些化作人形的动物收服。

    以前他觉得那些穿梭在山林之间的精怪就是妖，但此刻在见到了这个字之后，他的想法却改变了，若那些精怪都能被称之为妖，真正的妖又算什么呢？

    萧岚沉默了，他在内心反复的问着自己这个问题，因为从那个字上，他感受到了那种前世今生都在追寻着的东西。

    难道我所追求的，一直都是妖道么？

    什么，才是真正的妖？

    萧岚的眼角再一次布满了血丝，狰狞的面目就这样出现在了一个三岁小童的脸上，若此处有人，绝对会被萧岚的这个样子吓得不轻。

    “何谓妖？不屈于天地，不服于常伦，心在道外，身在道中，以残躯逆万物，以坚意逆苍穹。故世间万物皆可为妖，无论其形，唯念其心！”低沉的声音再一次传出，只不过这次，传向的却是萧岚。

    “吾之妖道，无定形，无定意，懂则懂也，不懂则不懂也，无所谓正否，只在乎一心。”

    “天地有大妖，雨落地不愿散而成湖化海是为妖，雪入夏不愿消而换季改天是为妖，人无头不愿死而唤刑战天是为妖，非是逆，实是不得不逆，不逆，就死。”

    “......”

    “......”

    “妖有纵天意，魔无自毁情。不破不立，古来如此。何谓逆，何曰疯？道存之所，唯杀而已！”

    萧岚默默的听着这无形但却有声的一切，外表渐渐的平静了下来，但是内心却掀起了滔天巨浪。此道及吾道呐。自己前世所追求的，可不正是这样一个不服任何人所管，不屈任何人之威的一个境界？

    萧岚的眼前渐渐出现了一本古老但却并不破旧的玉简，一个大大的妖字刻在了上面，更是散发出无形无尽的威势。

    “拿起它，你便是我神兽宗之妖子！”

    萧岚深吸了一口气，一把向着那半空中悬浮着的玉简抓去，任何的一切，他都不想去管了。

    只因为，朝闻道，夕死可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