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止凌向后再退开一步,拉开了自己和叶修淮之间的距离,叶修淮眼睁睁看见舒止凌身后的楼梯顿时再也不敢靠近她,他只连声哀求着:“止凌,止凌,你别在退了,你身后是楼梯,止凌,你别吓我,别吓我,我求你……”
这短暂的一生里,他甚至连上天都没祈求过,没祈求让它给自己多一天的生命,却在此刻哀求着舒止凌。
哀求,她别伤了自己。
此刻的舒止凌哪里还听得进去,那么长时间以来压抑在心里的情绪似乎一下在这里找到了宣泄口,她抬眸看向那个低下方格,冬风吹过来,她觉得好冷,冷得她的骨髓、她的血液,她浑身每一个细胞似乎都在疼,可他,她最爱的那个男人,却要长埋与此?
呵呵……
舒止凌嘴角扬起一抹凄冷的笑,眼里的泪水一下砸在婚纱上,灼痛了她的手背,她灼伤了那件她一直就想要为他穿上的婚纱!
舒止凌狠狠深呼吸,抬眸看向叶修淮:“叶修淮,你怎么可以那么狠心?你明明知道我爱你,明明知道我为了爱你可以付出一切,我能怀上你的孩子,我也愿意和孩子一起拼命去救你?可你呢,你是怎么对我的?从你碰我的那一天开始,第二天你就在我的牛奶里给我下药,然后你便开始吃药了!你每一天、每一天、每一天都在吃,甚至你害怕我换了你的药,你害怕我怀上你的孩子,所以在家里每一个角落都放了药,家里每一个人都盯着我,就怕我换了你药,就怕我怀上你的孩子,就连青山小公寓你也不相信,你每次过去都会自己带着药去……”
忽的,舒止凌说着说着就笑出了声,娇俏的脸上满是泪痕,可她却笑得那么凄美,她浑身都在颤抖,不知道是冷的还是哭的,亦或者是不干,她怒吼着:“叶修淮,你明明舍不得我,却不愿意为了我努力一下?你在这里可笑的为我建下衣冠冢,让我陪着你,可你就不愿意和我赌一把!”
叶修淮不敢说话,他全部的精神都注意着舒止凌,他生怕她后退一步就摔了下去。
可因舒止凌的话,他心如刀割。
他舍不得,所以那么可笑的做了她的衣冠冢,哪怕里面以后不会有她,哪怕里面只有那件她不过为他穿过一次的婚纱,他就是愿意,甚至想着,哪怕以后死了,身边还有‘她’陪着,他都会觉得开心了两分。
他就是那么可笑。
叶修淮喉头难受,但却紧紧憋着眼里的泪水不让它落下,浑身高度紧张的看着她。
舒止凌心里难受无比,人人都说她巧舌如簧,她曾经将婷婷从高楼上劝下来,也曾经因为萧家的事而绞尽脑汁的保全着萧家和自己,那时候的她多聪明啊?一张嘴将任何道理都说得头头是道,可在叶修淮这里,她就成了全世界最嘴笨的那个人,她甚至觉得,自己站在他面前连话都不会说了……
她不知道该怎么说服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自己心里的难受和不舍,更不知道该怎么去陪他度过后面的日子,甚至,明明她曾绞尽脑汁要换掉他的药,或者在他没吃药的时候怀上他的孩子,可从来从来,她都没有成功过啊,那个男人,用最后全部的生命在防着她,防着她怀上他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