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吗?就算我想二十四小时围着傅程转,那也得傅程愿意啊。”
张垚垚哈哈一笑,“行了,我知道了,我这就去给你搞一张VIP票,保准你能近距离接触你的爱豆。”
“爱豆个屁!上周他们出限量版手环,我熬到半夜都没能抢到,黄牛倒是抢到了不少,现在价格被炒上天了,我非得当面问问他,这算怎么回事?还要不要珍惜我们这种脑残粉了?再这样,本大王就要脱粉了!”
“回踩不?”肖齐冷不丁问了一句。
“踩!踩死他!”
“让他们见识见识许大王的厉害。”张垚垚补充。
三人哈哈大笑。
一转眼就到了R&I创始人Ethan开讲座的日子,许知礼和张垚垚一起去了安大。
还没走到体育馆,许知礼就被面前的人山人海惊呆了,这热闹程度,不亚于明星开演唱会啊!
“我知道R&I的脑残粉很多,但我没想到有这么多。”许知礼震惊道。
“R&I创始人第一次在中国,不,不对,第一次在公众面前公开亮相,别说是安大的学生沸腾了,这宁市的记者都疯狂了,一个个都来了。不过人Ethan不愿意见媒体,所以记者都被拦在外面了,我们学校为这事还特地从外面请了安保公司的人过来维持秩序呢。”张垚垚说着,凑到许知礼耳边神秘兮兮地补了一句,“据可靠消息,这个Ethan是个大帅哥,我琢磨着这些女生里有一大半是冲着他的脸来的。”
“你说你们学校这回怎么这么能耐,竟然有本事让这个Ethan来开讲座?”
“听我妈说,他好像跟校长有点渊源。”张垚垚八卦道,“不过这不算什么,更厉害的还有呢。”
“什么?”
“Ethan下学期会在我们学校开一门课,怎么样?厉害吧?劲爆吧?想不到吧?”张垚垚笑得一脸得意,好像办成这事的是她似的。
不过这确实让许知礼感到意外,不知为何,听张垚垚这么一说,许知礼莫名产生一种奇奇怪怪的预感,好像这事跟她有关系似的。
“牛逼。”许知礼很诚恳地回了一句。
两人说着,往体育馆的入口处走,VIP票有专门的VIP通道,人虽然少了很多,却也排着队。
许知礼正要走上前去排队,张垚垚突然拉了她一把,指了指不远处,压低声音在她耳边问道:“许大王,那,那个……是不是你那初恋同学?欸,那好像是我们校长,他俩怎么走在一起了?”
许知礼的脚步骤然一停,顺着张垚垚的目光往前一看,只见傅程穿着一件简约的白色T恤和一条浅咖色的休闲裤,正和一个看起来儒雅但头发稀疏的中年男人一起朝VIP的入口处走去,两人说着话,他的唇角带着浅浅的笑意,温和有礼的模样让许知礼骤然想起了高中时期的傅程。
许知礼花痴了一瞬,然后发现了一个自己不愿意承认的事实,那就是:她的前男友,啊不,是未来老公,对一个面临谢顶危机的中年大叔,都比她温柔!
“哇……”就在这时,张垚垚发出一声惊叹,“上次没敢细看,你这初恋同学也太男神了吧?这脸蛋,这大长腿……让人看得想犯罪啊!”
张垚垚话刚说完,就被许知礼拉着转身朝反方向快步走去,只听她边走边道:“友情提醒,只有我能对他犯罪。”
张垚垚撇了撇嘴,“朋友妻,不可欺。这点江湖道义我还是有的,哎,你不上去跟他打招呼,带我去哪儿呢?”
“校门口,买口罩。”许知礼看了眼张垚垚扎眼的紫发,补了一句,“还有帽子。”
她可没忘记在咖啡馆的事,她觉得傅程应该也没忘,所以她绝对不能让傅程看出来她跟这个染着紫发的二货是一伙的。
没过一会儿,两个戴着渔夫帽和口罩的女人重新出现在了VIP入口处,此时此刻,距离讲座开始的时间只剩五分钟了。
两人飞快地进入了体育馆,里面已经黑压压地坐满了人,除了两边的看台上满了,还有演讲台前的空地上都坐满了,而且这群人还是坐在塑料小板凳上的。
张垚垚带着许知礼从旁边绕了过去,走到了空地的第一排最中间,指了指仅剩的两个小板凳,潇洒一笑,“赶紧坐下。”
许知礼盯着那廉价的塑料小板凳看了一会儿,不死心地问道:“这就是你说的VIP座位?”
“那可不。”张垚垚一边拉着许知礼坐下,一边道:“你看,这位置正对着演讲台,是离Ethan最近的位置,简直就是VIP中的VIP,你真得好好谢谢我!”
“你们学校也太寒碜了吧?弄把椅子也比这小板凳强啊!”许知礼忍不住吐槽。
“这你就不懂了,这次抢票的人特别多,学校为了让更多学生能够来听Ethan的讲座,这才决定最大化地利用这片场地,要是用椅子,那坐的人不是就少了?”
“算你说得有理。”许知礼忍着屁股底下传来的冷硬触感,哼了一声。
还好她今天没穿裙子,不然,这小板凳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坐。
4)
主角还没出场,体育馆内闹哄哄的,许知礼偷偷环顾了一圈,没有发现傅程的身影,她悄悄地松了口气,然后对张垚垚说道:“等会儿如果有提问环节,你帮我问个问题。”
“问啥?”
“就我抢限量版手环那事,我这么个R&I的死忠粉,大半夜牺牲睡眠时间抢购,拼死拼活却没拼过黄牛,你问他是不是该给我点精神赔偿?”
张垚垚无语地看了许知礼一眼,“你自己怎么不问?”
“我这不是怕被傅程发现我们俩在一起……”许知礼话未说完,就顿住了,空旷的演讲台上此刻已经站了两个人,一个是面临谢顶危机的安大校长,另一个,是她刚刚还在找的傅程。
许知礼呆滞了一瞬,后知后觉地捕捉到了两个关于Ethan的关键词:哈佛毕业,下学期在安大授课。
这关键词好像也能安到傅程身上……
就在这时,校长已经开了口,“各位老师,各位同学,今天我们学校很荣幸请到了R&I的创始人Ethan先生,为大家分享他的学习和创业历程,这对大家而言,一定会是宝贵且收获良多的一课,大家掌声欢迎。”
现场立刻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唯一没有鼓掌的可能就是许知礼和张垚垚了。
两人在雷鸣般的掌声里沉默了片刻,然后对视了一眼。
就在张垚垚要发问的时候,许知礼抢先开口道:“别问我,我什么也不知道。”
顿了顿,许知礼道:“我的问题换了。”
“啥?”
“你帮我问问,他的择偶标准是什么?”
“……你不是知道吗?不然你装什么小白花?”张垚垚一脸纳闷。
“这不是以防万一么?万一他换了口味,我也好抓紧时间改人设啊!”许知礼一本正经地说道。
“许大王,就你这认真劲儿,真的,我觉得就算天皇老子也逃不开你的魔爪。”
“我谢谢你啊。”许知礼瞥了张垚垚一眼,抬头看向台上。
校长已经走了下去,此刻的台上只剩下傅程一人,面对这满满当当的观众,他神态如常,连半点紧张的情绪也没有,仿佛早已司空见惯,他扫视了眼面前的观众,开口道:“各位安大的老师和同学们,你们好,在这里我就不自称Ethan了,跟大家重新介绍下我自己,我姓傅,我叫傅程……”
脸长得好看的人似乎都有同一个共性,那就是声音也好听,女娲造人的时候,显然比较偏袒捏得更好看的泥人。
傅程一出声,底下的人就已经开始窃窃私语了,毕竟台上这人就算没有这脸和声音,就已经足够引人注目了,加上这锦上添花的两样之后,他不仅引人注目,他还让人心猿意马。
“怎么办?我好像被丘比特射了一箭。”许知礼耳尖地听到身后的一个女生说道,嗓音里带着克制的激动。
“不好意思,我被射了两箭。”另一个女生回复道。
许知礼心想:呵呵,我早就被万箭穿心了。
“听说R&I要把总部迁到宁市了,我决定明天就去投简历。”又一个女生捧着脸露出一副心动的模样,“我要跟傅大佬上演一出‘霸道总裁爱上我’的年度大戏。”
“得了吧,听说R&I的要求特别严格,我觉得你在第一轮就得被刷了。”
“我不管,只要能成为傅大佬的女人,我愿意去扫厕所……”女生笑嘻嘻地回道。
“……”
女生们嬉笑着悄声说话,许知礼听了几耳朵,注意力就被台上的傅程吸引了,“我在麻省理工念本科时,我们学校流传着一种说法——‘麻省理工的毕业生都在为哈佛大学的毕业生打工’,我当时年轻气盛,心想我绝不给哈佛的毕业生打工,后来我创办R&I后,去念了哈佛MBA,回过神来,发现我竟然没逃过这个诅咒……”
傅程侃侃而谈,风趣幽默,时常妙语连珠,逗得场下观众忍俊不禁。
许知礼看着台上这个魅力四射的男人,越看越心潮澎湃,这个男人真的是跟从前大不相同了,可是浑身上下仍然没有一处不吸引她的!
一场讲座持续了两个小时,在傅程宣告结束的时候,所有人都还意犹未尽,纷纷要求傅程再讲一点趣事,但最后安大校长还是无情地宣布进入提问环节。
许知礼立刻用手肘撞了撞张垚垚,张垚垚立刻心领神会,正襟危坐着随时准备举手提问。
前面几个提问的人问的都是一些与R&I或商业有关的问题,走的是正经风,但渐渐地,画风就开始改变了。
提问者的问题从“您如何看待可穿戴设备的未来发展?”变成了“那什么……请问能透露下您的择偶标准吗?”
没错,后面那个问题是张垚垚问的。
张垚垚这问题一问出,场上顿时沸腾了,张垚垚已经感受到校长投来的不赞同目光,她硬着头皮顶着压力站在一众坐在塑料小板凳的VIP观众前,显得特别高大伟岸、鹤立鸡群。
她可没忘记学校领导特意交代过,如果参与提问一定不能问些不着边际的问题浪费“大佬”的时间,如果被校长发现她的身份,她觉得她可能要被扣年终奖。
张垚垚问出这个问题后,傅程显然停顿了下,似是没想到会听到这个问题。
许知礼目不转睛地盯着傅程,发现自己竟然有点紧张。
就在大家以为傅程不会回答的时候,只见他笑了笑,轻飘飘地说了句:“不会骗人的。”
这句话一出口,场下显然更热闹了,一个个都在想:傅大佬这句话很是耐人寻味啊,难不成曾经被女人骗过?
大家都是一副八卦兮兮的神色,只有许知礼的口罩下是一副便秘的表情,她这正刚开始编织一张谎言的大网呢,傅程就给她迎头兜了一盆凉水,这还让不让人追了?
张垚垚默默地坐回自己的小板凳上,然后朝许知礼递了个“自求多福”的眼神。
许知礼是何许人也?读书时就已经是人见人怕的女霸王,毕业后更是成了有金腰带加持的女拳王,意志力和战斗力都有了指数级的增长,就算此时此刻傅程说的是“只要不是许知礼就行”,她也不会就此歇菜,反而会越挫越勇。
总之,这男人,她许知礼要定了!
许知礼轻哼一声,目光炯炯地盯着傅程。
呵,傅同学,等着被打脸吧!
就在这时,傅程仿佛察觉到了什么,视线突然落到了许知礼的身上,许知礼立刻切换成一副楚楚可怜的小眼神,热情地回望了过去。
傅程觉得胳膊上莫名起了几个鸡皮疙瘩,不动声色地收回了视线。
提问环节并没有持续太久,大家的八卦之火还未开始燃烧,时间就已经到了。
傅程被安大校长领着从台上走了下去,场下观众纵然再舍不得,也只能在志愿者的引导下有序退场了。
“许大王,路漫漫其修远兮啊!”张垚垚和许知礼跟着人流往外走,她拍了拍许知礼的肩膀,语气颇为同情。
“吾将上下而求索。”许知礼越过人群,目光锁定在远处的某个高大的身影上,上下逡巡了一番。
张垚垚听了这句话,又看到她那“赤裸裸”的眼神,不知想到什么,唇角陡然浮起一个略猥琐的笑容,“这么好的身材,是应该好好上下求索一番。”
许知礼面不改色地瞅了张垚垚一眼,“张老师,你语文水平很高嘛!”
“不敢当不敢当。”张垚垚笑得更猥琐了,“反正求索的不是我。”
在张垚垚说出这般猥琐的话之前,许知礼对傅程的想法还处于比较单纯的阶段,毕竟她如今连人都还没追到,但张垚垚这么一说之后,许知礼突然有一种“福如心至”的感觉,那感觉就像是她的心里本来有一匹单纯只想吃草的野马,突然发情,啊呸,是开窍了!
呃,用人话说,就是她想睡傅程。
许知礼突然觉得生活充满了动力!
因着这一场讲座,安大的校园热闹得堪比菜市场,傅程早就被安大校长连同各位安保人员迅速地护送到了远离人群的地方,看不见踪影了。
许知礼低着头看着手机,琢磨着该用什么借口勾搭,呃不,是联系傅程。
张垚垚可不管她,拽着她直奔食堂,道:“饿死了,吃饭吃饭。”
许知礼只能先把手机收起来,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先填饱肚子总是没错的。
安大的食堂很大,据说是宁市最大的食堂,但现在,这最大的食堂也被人海填满了。
张垚垚傻眼地看着人山人海的食堂,以及各个窗口那长龙似的队伍,吐出两个字:“我X!”
下一秒,她拽住许知礼的胳膊往外走,“走,转移阵地。”
许知礼跟着张垚垚去了安大校门外的美食一条街,发现情况并没有比食堂好多少,只能说Ethan的人气太旺了,直接带动了安大附近的餐饮行业。
这会儿已经是6月,中午的太阳已经火辣辣的了,张垚垚带着许知礼溜达了一圈发现没能找到稍空一点的餐馆下手,汗倒是流了不少,她气得一咬牙,道:“走,姐姐我今天带你去吃大餐!”
许知礼挑了挑眉,对张垚垚口中的大餐心存怀疑。
因为张垚垚这货其实是个抠门精,不然也不至于每次都带她吃食堂,从前在大学的时候,只要许知礼不提出去吃,这货一日三餐都是在食堂解决的,要知道他们那个大学,食堂的饭菜可比安大难吃多了。
按理说张垚垚的父母都是高校老师,家境应该不错,当初她的生活费也确实比许知礼高,但奈何她从小养成了省吃俭用的习惯,一有钱就存起来,日子过得相当艰苦朴素。
许知礼曾一度觉得张垚垚有病,后来她才知道,原来是张父张母觉得要从小培养张垚垚勤劳简朴的传统美德,所以在衣食住行上非常节约,也从不告诉张垚垚家庭经济情况,让张垚垚误以为自家很穷,一分钱都要掰成两分来花。
一直到张垚垚拿到了大学的录取通知书,打算申请助学贷款减轻家庭负担,并找了两个暑期兼职,每天早出晚归,张父张母才隐约觉得自己似乎做的过分了,这才向张垚垚透露了自己的真实收入。
张垚垚当时的感受是:我是谁?我在哪儿?我他妈当了十八年灰姑娘,你们现在告诉我我是白富美?
张垚垚差点疯了。
那个暑假张垚垚恶狠狠地挥霍了一顿,但她“艰苦朴素”的性格毕竟已经养成,挥霍了两三个月后竟然还有了负罪感,最后又继续她的俭朴生活了。
所以,其实不是张垚垚有病,是他们全家都有病。
5)
当张垚垚领着许知礼进了一个看起来相当有格调的中餐厅时,许知礼第一反应是张垚垚走错了地方。
而当张垚垚露出一副“割肉”的表情,从包包里掏出一张会员卡的时候,许知礼震惊了。
“二位需要包厢吗?”负责接待的服务员微笑着问道。
“不用。”张垚垚答得果断。
“那需要靠窗吗?”服务员又问。
“也不用。”
没错,包厢和靠窗都要额外加钱。
“许大王,我今天真是为了你大出血,你不知道这里有多贵。”服务员领着两人在大堂中的一处餐桌坐下,张垚垚一边翻着菜单一边心痛地道。
“我就没见过你这么抠的白富美。”许知礼哼了一声,低头看了眼菜单,勾起一抹坏笑,“我就不敲诈你了,就给我来条鱼吧,我看这古法烧黄鱼就挺不错。”
张垚垚一口血差点喷出来,她环顾了下四周,压低声音道:“你这还不叫敲诈我?就你这条鱼,就上四位数了好吗?都赶上我一个月的伙食费了!”
许知礼瞥了她一眼,笑得一脸无辜,“是不算敲诈啊,还有更贵的呢,我都没点,还是说,你想让我换个菜?我看这个牛肉看起来也挺好……”
“别别别,黄鱼好,黄鱼好,补肾,呸,补身。”张垚垚也不是第一次来这里了,自然知道许知礼嘴里的牛肉比黄鱼还要更贵,立刻截断了许知礼的话。
许知礼满意地合上菜单,“善解人意”地道:“剩下的你看着点吧。”
张垚垚含着一箩筐的热泪,招来了服务员。
“许大王,你是我的真爱无疑了,你见过我对谁这么舍得过?”
“我听说真爱的定义是,你只有一百块钱,却愿意为我花九十九块。照这个说法,你应该只能算个渣男,别说真爱了,连喜欢都够不着。”许知礼瞥了一眼全身上下都写着“你想好怎么报答我了吗?”的张垚垚一眼,无情地粉碎了她的幻想。
“……”这世界上最难套路的人大概就是许知礼了……
张垚垚尬笑一声,转移话题,“那照你这说法,你愿意为傅程倾家荡产咯?”
“别说倾家荡产,我砸锅卖铁也行啊!”许知礼耸了耸肩,一脸无所谓的样子。
“哟,真那么爱他啊?”
“你傻啊,等我们结了婚,他的钱还不都是我的!他的身价,唔,我算算,他身为R&I的创始人,身价可能是我的……呃……三四五六,不,是十百千万倍吧……”
“噗……”一道控制不住的笑声突然从一旁传了过来。
许知礼和张垚垚不约而同地转头看了过去,这一看,两人都石化了。
只见一旁的过道上站着一群人,其中醒目的莫过于温润如玉的傅程和几近谢顶的校长,除此之外,还有几个中年人和年轻男女。
而刚刚笑出来的,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大男孩,长得挺帅,发型也酷,穿着一身运动服,浑身上下充满青春活力,虽然站在傅程身边,却也还是会让人注意到他的存在。
此刻看到两人看向他们,他直接毫不留情地笑出声,转头对傅程道:“哥,我怎么不知道你要结婚了?”
语气有些欠揍。
众人闻言,都带着看热闹的心态看向许知礼,一个个都在想,是个美女,长得挺清纯的,可惜是个想攀高枝的拜金女,而且还很倒霉地被正主碰个正着,看来是没戏了。
许知礼的脸黑了,第一反应是:哪里来的熊孩子?
第二反应是:啥?哥?呃……这货是傅臻?
第三反应是:傅臻这货长大了还是一样熊,一样欠收拾。
许知礼这会儿可没时间搭理他,她的目光落到傅程身上,此刻他也正看着她,唇角带着一抹微妙的笑,仿佛在说:没想到你不仅看上了我的人,还看上了我的钱?
咳咳,我冤啊!
许知礼真想咆哮一声。
就在这时,只听一道柔和的女声响起:“傅臻,我想她们只是在开玩笑。”
很温柔的声音,很美丽的女人,很善解人意的性格。
许知礼看到她的第一眼,内心就出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危机感,只见她穿着一条优雅的白色长裙,乌黑顺滑的长发及腰,一张巴掌大的精致脸蛋,美得不食人间烟火,就连她的眼神也与周围的人不同,充满温柔和善意。
我去,这不就是傅程喜欢的那种类型吗?
简直是为傅程量身打造的!
许知礼震惊了,这是小白花本花啊!
见许知礼看向她,那女人露出一个善意又美丽的微笑。
许知礼为数不多的文言文知识储备里,浮现出两个词: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这大约就是传说中的女神?呃,也就是说,这是小白花里的战斗花。
许知礼觉得这波危机有点强。
气氛仍然有些尴尬,许知礼平复了下内心的波涛,扭头瞪向张垚垚这个罪魁祸首,露出一副“你不给我把事情解决了,我就把你解决了”的表情。
张垚垚咳了一声,正打算开口,校长已经一脸友好地朝张垚垚打了声招呼,“哟,垚垚,你也在啊?”
张垚垚听了,顺势站起来,露出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咳咳,是啊,校长,我们刚刚在开玩笑呢,我们也是刚听完傅先生的演讲,实在精彩……”
说着,张垚垚走上前去,冲傅程伸出手,“傅先生你好,初次见面,我是张垚垚,安大的英语老师,我一直很喜欢你,也很喜欢R&I旗下的产品……”
张垚垚努力地转移话题。
“如果我没记错,我们不是初次见面。”傅程绅士地伸出手,然而他看了眼张垚垚惹眼的紫发,一句话就让她的努力打了水漂。
两人之前拿来遮掩的渔夫帽和口罩都取了下来,谁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傅程。
张垚垚:“……”
许知礼抚了抚额,有些崩溃,队友没挑好,分分钟都是人设要崩的节奏。
她在心底默默地叹了口气,脸上却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开口道:“确实不是初次见面,那次在咖啡馆,垚垚把我误认成了她的朋友。”
张垚垚立刻配合道:“对对对,后来我们又巧遇了一次,简直一见如故,就这么成了朋友,哎呀,都是缘分。”
“那可真是有缘。”傅程笑了笑,眉眼温和,丝毫没有怀疑她们的意思。
“傅先生,你们认识?”校长一听,开口问道。
“是啊,我来介绍下,这位是许知礼许小姐,我的……”傅程刻意停顿了下,意味深长地看了许知礼一眼,继续道:“高中同学。”
傅程这话一出,众人都露出惊讶的表情,似是没想到这“拜金女”竟然与傅程还有这一层关系。
呃,打老同学的主意,好像更过分欸!
“许知礼?!你是许知礼?!”就在这时,傅臻突然爆出一道震惊的吼叫声,一副见了鬼的表情。
不怪傅臻没有认出她,虽说女大十八变,但其实许知礼的脸蛋还是有几分高中时的影子的,只是从前她每次跟傅臻见面,都是一副张牙舞爪要吃人的模样,凶悍得很,傅臻还没看她几眼就被她揍趴在地上了,所以,准确来说,傅臻对许知礼这张脸是没多大印象的,他对她的拳头比较有印象,咳。
许知礼如今是要攻略傅程的人,已经做好了时刻战斗的准备,所以虽然她今天没有穿裙子,但也穿了一身挺淑女的衣裤,脸上也是化过妆的,怎么看都跟当年那个穿着校服揍人的混世魔王沾不上边。
许知礼朝傅臻看了过去,露出一个让傅臻“惊悚”的微笑,“是我。”
顿了顿,她说:“傅臻,好久不见。”
面前明明是一个美美的小姐姐,连声音也温柔好听得很,但只要在她身上套上“许知礼”的名字,傅臻就忍不住抖了抖身子。
为什么会有一种下一秒就要被揍的恐慌感?
傅臻下意识地往傅程身后退了一步,战战兢兢地喊了一声:“哥……”救我!
许知礼:“……”
这副求保护的模样是几个意思?
气氛更加尴尬了……
小白花本花再次出场缓解气氛,只听她转头对傅程说:“Ethan,这位许小姐既然是你的同学,不如请她们一起吃饭?”
“悠悠这个提议好,反正垚垚也是我们学校的老师,人多热闹,傅先生你看呢?”校长见状,也含笑说道。
众人的目光都看向傅程。
“哥!”傅臻一脸惊恐,小声叫了一声,
试图以此暗示自己的拒绝。
傅程面色不变,目光落到许知礼身上,只听他淡淡地问道:“要来吗?”
简简单单的一句“要来吗”,却像一枚炸弹在众人的心中炸开,只不过威力等级不同,比如说在傅臻身上,几乎就没什么火花,因为自从他知道自家哥哥去跟许知礼相亲后,他就已经猜到某哥可能对这个可怕的女人余情未了了,所以他也只能在心底默默淌泪。
可其他人就不一样了,正是因为傅程问得简单又随意,反而更能看出两人关系不一般。
一时间,众人心思各异,但不约而同地重新开始审视起了许知礼。
呃,也许可能还有戏?
不不不,傅程怎么可能会喜欢这种拜金女?
许知礼压根不把众人打量的目光放在眼里,她只是定定地看着傅程,唇角绽出一抹笑意,欣然同意:“好啊!”
张垚垚佩服地看向许知礼,许大王不愧是许大王,场面再尴尬,也能当无事发生过!
于是,两人的吃饭阵地从普通的大堂转移到了贵宾级的包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