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你这样,很不错。”
曾泉没说话,给父亲倒了一杯茶。
父亲看着他,道:“你要和我说什么?”
曾泉望着父亲,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首长,他——”
于是,曾泉便把首长秘书给他说的那些,一字不落说给了父亲听。
听完,曾元进,好一会儿都说不出话来,他端起茶碗,轻轻喝掉了一杯。
曾泉说的这件事,曾元进也是没有想到的。
虽说身为首长的心腹,可首长并未和曾元进详细认真地谈过未来继承人的问题,因为现在好几个选项,都被曾元进派出去历练了。那些人,都是不相上下的,不管是履历还是执政能力,都是差不多,难分伯仲。甚至,霍漱清也被划为这个培养的范围。而现在,曾泉——
曾泉这个性质,和其他人是不一样的,从首长和曾泉的话里,已经很明显的说明了。希悠是最好的第一夫人人选,那就是首长已经选定了曾泉的意思。的确,希悠是很不错的,本身的素质和历练,不管是从小的经历,还是这些年在夫人身边的表现,希悠的确是目前为止最好的第一夫人,没有人比她更适合这个职位。而曾泉——
“那么,你的决定是——”曾元进看着儿子,道,“首长的希望是一方面,你自己的意愿呢?如果你自己没有这个想法,如果你自己没有一个设想,别人怎么想,都没有用。”
“我,想去沪城!”曾泉毫不犹豫,答道。
曾元进盯着曾泉,沉默了几秒钟,道:“你,决定好了吗?”
“是的!”
“这条路,你要明白,一旦走上去,就再也没有办法回头。不光是你的身家性命,就连那么多辅助你的人,他们的一切都牵注在你的身上。”曾元进道。
“我明白这些,所以,从今天开始,我,不会再回头,不会再去犹豫什么。”曾泉望着父亲,答道。
眼前的儿子,是自己陌生的,曾元进已经深深感觉到了。曾泉,已经彻底变了,完全改变了。他不再是过去那个,用苏凡的话说是个“幽默好玩”的人,而是,一个冷静甚至,可能会是一个冷酷的人!
“夺嫡之争,自古以来就是鲜血淋漓的,胜者荣耀加身,败者尸骨无存。你要想好了,一旦走上这条路,只许成功,不许失败,明白吗?”曾元进神情严肃,道。
“我明白,爸,所以,”曾泉说着,端起一碗茶,站起身,弯下腰,恭恭敬敬地双手呈给父亲,“爸,从今往后,请您,帮我走下去,我,要走下去!”
书房里,一片静默,曾元进看着儿子,曾泉望着父亲。
曾元进是不会再问儿子,你对我安排你的前程的怨恨,是不是已经消除了,也不会再问,你是不是对我给你安排的婚姻不再悔恨,什么都不会再问。如果说过去曾元进扶持儿子安排儿子,只是希望儿子可以成为比他还要优秀的人,那么,现在,在儿子决意走上这条背负着生死荣辱的道路的时候,曾元进——
父亲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接过儿子的茶碗,一饮而尽。
“我知道了,我会安排的。”曾元进道。
是的,要安排,要和方慕白商量。曾泉的利益,最直接的牵扯者就是曾家和方家,曾元进要陪着儿子走的时候,方家,也同样被绑上了战车。至于首长,身为首长,和他们两个正式交谈这件事,那是在曾泉开始走上正轨的时候。身为父亲和岳父,曾元进和方慕白,现在就是必须要竭尽全力,比过去更加努力和慎重地对待曾泉。
“谢谢您,爸!”曾泉认真地说。
曾元进看着他,良久,才说:“我能问,你,为什么突然做了这样的决定吗?”
什么权利使人疯狂,这句话显然在此刻曾泉身上并不适用。曾泉一直是个淡泊名利的人,名利对他来说,从来都不是什么要去挂在心上的东西。毕竟,有一大堆人在替他费心,他完全不用去想这些。而现在——
曾泉,沉默了。
“好吧,我不用知道这些。什么感情化的表述,什么口号,我不用听了。只要你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就好,要做什么,该怎么做,你自己必须清楚。”父亲道。
曾泉点头。
“好了,我给慕白打电话,我们两个,要见个面。”父亲道。
“那我先出去了。”曾泉起身道。
父亲看着他的背影,拿起手机,却没有拨出去。
站在父亲书房外,曾泉抬起头望着那漆黑的夜空,嘴角漾起一抹苦涩的笑。
为什么要做这样的决定,把自己推向一条最为危险的道路?是因为,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