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但现在,她必须要让民众的心回到她这边来,她清清嗓子,用柔和但是清晰的嗓音开口:“鱼,是波塞冬的礼物,但是水手和船只都需要维护,他们…”她的话还没说完,台下的那个中年男人再次抢白:“您那么高贵,身上随意的一颗宝石怕是都能抵得上一年的鱼钱,就当是可怜我这个老农民,求您发发善心,救救我们这些可怜人吧!”
罗宾心下一沉,尽管她知道这一件事儿怕是没那么好解决,但她却还是低估了眼前这个有心之人胡搅蛮缠的能力,只不过她不能退缩,也不能用武力解决问题,不然好不容易聚起来的人心必然分崩离析。
此时台下大多数人还是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但是偶尔几个人已经把目光偷偷瞥向了男人,显然他们觉得中年男人说的很对,他们心中嘀咕着,如果那位淑女真的是慈悲的,就应该拯救他们,如果要花钱的话,跟之前那些吸血鬼又有什么两样呢。但看着那位穿着黑色丧服的淑女身边的那两个身材高大的水手,他们并没有那个胆量去说出心里的想法,只有贪婪的念头在眼神里闪烁。
看到此景,内森和马歇尔的眼神都冷了下来,女仆莎夏也愤怒地攥紧了手里的巾帕,和老城但还是略显稚嫩的罗宾相比,他们几个经历过真正的人间的黑暗,他们知道,如果今天的事情处理不好,那么一场骚乱甚至暴动在所难免。
明月在半空中冷冷的瞥视着港口上隐隐对峙的人,海风也不断地吹拂着这些人的头发。
罗宾突然冷下脸,指着跪在地上男人质问道:“安迪是你的什么人!”
下面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男人在听到“安迪”这个名字后顿了一下,然后继续哀求罗宾应该进行所谓的“大发慈悲”,但罗宾已经找到了一个突破口,又怎么会继续坐以待毙呢?
台下其他人发现那位淑女语气突然变得冷酷,在听到她质问的人是之前提出无耻要求的男人后,纷纷抬头看向他。突然有个年轻女人辨认出了跪在地上祈求的身影,敬畏看向台上的淑女,指着男人大叫:“贝伦!是他!他是安迪的小儿子!”说罢,好像惧怕罗宾迁怒似的,声嘶力竭的开口解释:“贝伦,贝伦是安迪最小的儿子,他平常不会在这边活动的,他和他老爹都是西边儿的,不是我们东边儿的人!”
“是的!是他!他不是东岸的人,他是西边儿的那群人!”一个老男人突然也加入了这场指认。
人群突然炸开了锅,他们不知道这个西边儿的人是怎么混进东岸的,也不知道他来这儿干什么。但是人群中有些脑子机灵的已经想明白了事情,大喊:“女士!这是他自己的想法!与我们无关!我们真心感谢您的恩情!”
其余人也纷纷反应过来,大声附和,他们生怕这高台上的女人发怒,夺走他们今晚的晚餐,或者直接让她身边的那些拿着武器的水手铲除异己。
一场本来难以收拾的闹剧居然迎刃而解,罗宾身旁的马歇尔头抬得像只高卢鸡一样,也不知道平时被他说丢脸的人看到这一幕会怎么想。
“内森,把他带过来。”罗宾侧过脸对还在生气的大男孩儿说,男孩儿领命后跳下高台,单手拎起这个比他要大一二十岁的男人,男人还在虚伪的无助的呜呜哭着,但是周围的村民像是看到老鼠一样躲着他,拿着分到的鱼成群结队的回家了。
今晚负责护送罗宾和莎夏回市政厅的是内森,两个年轻人一前一后,火光驱散了周围的水汽和黑暗,在快到目的地的时候,内森终于忍不住开口问到:“您打算怎么处理那个混蛋?还有那个叫安迪的老头您打算怎么办?如果您不好下手,我自有办法让他们再也开不了口。”一连串的话从这个年轻男人的嘴里蹦出,罗宾心里微暖,她用安抚的口吻说:“别担心他,我自有办法。你在船上有什么需要的东西吗?尽管跟莎夏说就是了。”
一丝可疑的红晕出现在内森的脸上,还好火光太亮,夜色太黑,罗宾并没有发现,不然估计这个男孩儿会找个地缝钻进去。
到达目的地后,正当内森准备返回港口的时候,罗宾突然开口:“去帮我找个人吧。”
内森顿时感觉自己被人需要。感觉自己像个为女王战斗的骑士,但是他此时少了一个最重要的信息——他还不知道那个人是谁呢。
“巴德·伍德。”罗宾看出了内森的困惑,说:“你去问问马歇尔吧,那个老东西肯定知道他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