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相遇

    只见一位女子手中牵着一只软软糯糯的小女娃，时不时俯身温柔地对小娃娃笑笑，梨窝浅浅却藏着无尽的亲情。姑娘的脸不加雕琢，不加修饰，揉入了无尽的自然之美，但并不似小家碧玉，却是娴雅端庄，又更添几份贵气。

    女子身着正金色的衣裳，衣裳外环绕着红色的帔帛，想必是皇室之人。虽然新任国君并没有规定百姓不许穿正金色的衣服，但是人们还是友好地将这个习俗保留了下来。小女孩打扮倒是很常见，粉色的齐腰糯裙显出了小女娃的粉嫩可爱，女子牵着一身粉的小团子，没有丝毫的违和感。

    女子天香国色，绝代风华，又身着正金色的服饰很难不引人注目。可是周围百姓的目光充满了尊敬和爱戴，没有丝毫的亵渎。

    “皇后娘娘，您可算是舍得把小泠泠给带出来了。”

    “希儿姑娘，您能来真是太好了！”一位老者拍拍头，道：“哦，看，我猜这是谁，这不就是皇后娘娘常说的凌泠姑娘吗。”

    “皇后娘娘，不如同去取一盏天灯，给陛下和小公主祈祈福也是好的。”

    “小希，阿妈这儿有新出笼的菊花饼。你和娃娃一起来尝尝吧！”

    人们将女子和小娃娃团团围住，充满善意的问候营造出了轻松欢快的氛围，同样的亲近抹去了身份地位的差异，拭去了世俗的隔阂。

    凌若风曾经是宁夷的太子，9岁时遭遇不测流落他乡。先墨历五年，先皇离世。之后权臣当道，庶子继位，国内局势动荡，百姓饱受其害。墨历元年，凌若风回国，兵不血刃重获皇位，后采取雷霆手段肃清国内，改国号为墨。这时这位22岁的年轻人已初步展露出其政治才华。

    至墨历三年，政治清明，教化大兴，一派河清海晏之相。次年新春，在民声的呼吁下，正式补行登基大典。同时，凌皇娶左相之女蓝君希为后，帝后大典同时进行。这年，帝后多次“微服私访”，后来百姓渐渐明白，原来是帝王在关察民生，但之后却愈发疑惑，百业欣欣向荣，为什么帝后出现的频率却越来越高？

    曾有一次，南郊一位百姓戏称：或许是咱们过的太好了，所以上天派了两个给我们塞狗粮的人。却不知此时帝后正手牵手穿着便服向他走来。因为见的次数多了，百姓自然认得出这就是皇帝和皇后，纷纷为这人捏了一把汗，皇室的玩笑可不容他随便开。正欲行礼，却见皇后食指置于唇上示意不要说话。那人察觉出了异样，扭头往后看去，跪地求饶。

    “说吧，想要什么样的惩罚？不如参照先皇的法令。”凌皇平静冷漠的表情让那人差点失去了生的希望。先皇的法令，那可是的从高祖时期延续下来的法令呀！妄言冒犯皇室者，入狱二十年。虽然新皇以来，大多案件经过大理寺细审后可以赎身，先不说他能不能获得赎身的机会，但赎身的钱他怎么可能掏得起。

    正跪地求饶着，却突然听到皇后娘娘说了句起来吧。本不敢，却听见凌皇也说了一句起来吧！那人正在疑惑，可看到了皇后的微笑，心便平静了下来，应该不会判那么长时间了。

    之后便听见凌皇说道：“用钱来赎身吧！”表情依旧严肃地骇人，那人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又吊在了半空。却听见凌皇跳转话题，轻声来了句：“皇后，那是法令，没有更换之前还有效的，朕也不能轻易更改。”那人正要接受命运既定的牢狱之灾，却听到凌皇又来了一句：“皇后！君希！”又听见皇帝轻声叹道：“真是怕了你了。”

    那人正欲抬头去看发生了什么。却突然听到皇帝说出刑罚：“你可知罪？”“草民知罪。”“好，那你便用这亩田地来赎身吧。土地是皇后的，你来种植。”那人心中一喜，切却听不到凌皇又补了句：“……最后收成是你的。”那人：“……”

    从此，凌皇便被贴上了“傲娇”“惧内”的标签。而皇后……“小希”“希儿姑娘”“君希姑娘”，也有刚学语的小娃娃：“希……姨……姨”“母……娘……阿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