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淮自是知道她的想法,面上并未有太大的波动。
良久,刘思月才朝着二人摆摆手,让二人起来。
晏淮站直身子,感觉到手臂有些泛酸,眼神微微一暗,心中默默估算着时间。
“落霜,为皇贵妃沏茶。”
安初阳入宫一年之久,虽听说过皇贵妃有多蛮横,今天倒是头一回亲身体会,以往也曾见过几面,但这个女人却未曾将他们这些位份极低的人放在眼中,今儿,倒是承了晏淮的福了。
晏淮和安初阳坐在下侧的凳子上,落霜为二人重新换了杯热茶。
晏淮看着坐于榻上的刘思月,“不知皇贵妃来臣下这所为何事?”
“闲来无事,想起许久未曾见过贵君了,过来瞧瞧,这贵君宫中的梅花,开得倒是比御花园里那些,要好多了。”
此话一出,晏淮心中不禁冷笑,这人说话当真有意思,她怕是心中想着一辈子不要见到自己得好,“有人细心呵护着,自是开得好。”
一语双关,就连一旁的安初阳都在心中发笑,听着多让人生气,却偏偏挑不出毛病。
刘思月攥着手帕,她又怎么可能听不懂晏淮话中的意思,语气中颇有咬牙切齿的感觉,“花无百日红,看久了总会生厌的。”
“那也总好过无人驻足观看吧。”晏淮语气散漫,如同在说一件平常闲话一般,丝毫不去看刘思月已经一些怒气的脸色。
她竟从来不知晏淮这么能说会道,从前不论自己说什么,晏淮都不会说一句多余的话,似乎是有些不同了,也更加气人了。
“贵君说得有理,既如此,蕊心。”
“奴婢在。”
晏淮微微昂首,安初阳也是看向了她,皆是想看看她想做什么。
刘思月看着手中的茶杯,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却让人觉得阴森,啪地一声,她手中的茶杯被扔到了地上,站起身,“没听到贵君说的吗,照料御花园的宫人心性懒惰,连几棵梅花树都照料不好,每人三十大板涨个记性。”
晏淮她收拾不了,一群宫人她还不信自己动不了了。
宫人被她突然扔杯子的举动吓得跪了一地,就连晏淮和安初阳也是站起了身,躬身行礼,在听到她这句话的时候,纷纷都是一脸震惊,宫人则是觉得恐怖,贵人之间的争斗终究还是他们受苦。
晏淮站直了身体,双眸淡定地看着刘思月,缓缓开口,“娘娘何苦为难那群宫人,万事万物都有定律,陛下曾说,臣下这宫中风水极好,莫说这养一棵树了,就算是养人也是养得极好的,既然如此,那定是与那群宫人无关了,娘娘突然惩罚,旁人反倒觉得娘娘您斤斤计较了,不是吗?”
落秋和冬霜默默为自己公子捏把汗,都这个时候了,公子怎么还往火上浇油啊,但是那群宫人定是不会在受到惩罚了,公子定然是不会允许的,皇贵妃再大,也不能越过陛下。
刘思月心里堵着气,皮笑肉不笑,“贵君真是好一副伶牙俐齿。”
“不及娘娘在太后面前能言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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