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先皇后。
真相如何,大概真的只有太后自己知道了,只是,她自始至终她未曾为自己辩解一句,先皇虽然怀疑,但是没有证据,再加上,当时的上官鸿在朝野上也是两朝元老,有些势力,先皇也不能因为空穴来风的谣言便治了太后的罪。
又过了两年,先皇的生母以及前朝势力以国不可一日无后持续施压,最终立了现在的太后为皇后,只是,那之后,先皇便是更不喜君岐寒和君锦辰,尤其是君岐寒。
因为每每看到君岐寒,便能想起先皇后,最后也是因为君岐寒在外立了数笔战功,各方表现又优异,加之是最初的皇长子后来的嫡长子,方才得了一个太子的位置。
所以,君岐寒现在说的理由似乎也有道理,大约是真的有隔阂,只是,这隔阂,最初应该让君岐寒很难受吧。
晏淮突然便心疼了起来,眼中的疼惜是怎么也藏不住,被君岐寒全都瞧了去。
君岐寒自是知道他心中所想,不过他已经不在意了,虽然和太后有隔阂,但所幸他和君锦辰这个弟弟倒是没有生分,也算是幸事。
只是现在,他不想让晏淮因为这些已经过去的事情伤怀,下意识便想伸手抱住他,随后又想起他的手上尽是污迹,怕是会脏了晏淮的衣裳,便用手臂环住他,宽慰道:“不必觉得难受,都过去许多年了,再说了,我现在有你了,足够了。”
晏淮没说话,低着脑袋,君岐寒便知道他还在介意着,便继续说,“真的,而且我觉得,我现在与母后这样的关系就不错,幼时也体会过先皇后体贴入微地照料,后来的,也没那么重要了,不过,日后,阿絮可不许再同我生分,不然……”
“不然如何?”
晏淮蓦然抬头,张大着眼睛注视着君岐寒,非要让他说出个所以然不可。
君岐寒捏住他的下巴,突然便笑了,有些近乎狠厉的笑,“自然是在宣室殿做个笼子,绑上铁链,金的笼子还是银的笼子,你都可以选,不过,像阿絮这般的人,还是金笼子最为合适了。”
晏淮突然就想到了前世,有一次他激怒了君岐寒,君岐寒便是这般说的,只是那时的语气神态要比现在疯狂狠厉多了。
“君岐寒,你会遭报应的!”
记忆中的他,目光冰冷,像是在诅咒君岐寒,又像是在渴望着,让君岐寒也一起痛苦。
君岐寒却是笑着的,披散着头发,长发遮住了他半张脸,垂眸,烛火映照,脸上只剩阴影,晏淮看不清他的眼神,也听不清他嘴里的低语,最后两人还是不欢而散,后来,连续一个月,晏淮都没有见到君岐寒。
思绪回笼,看着面前的这张脸,他突然想知道,前世那个已经死去的君岐寒怎么样了,变成一堆白骨,是否早已进入轮回?
“在想什么?”
“在想我要是逃跑,你该怎么办。”
君岐寒沉思片刻,语气很是无所谓,“北渊都是我的,你能跑哪去,抓回来再绑上,多绑几条铁链子,再换一个更牢固的笼子,继续关着。”
他似乎都在计划着了,越说越认真,晏淮都怀疑,他是真的想这么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