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漾站在亭子外面,小心翼翼留意着周围,时不时看向亭子里的两人,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他不擅长处理这些事情,与其说不擅长,倒不如说完全不同,毕竟他自己都没经历过。
林子旭死死盯着安初阳,生怕他一个眨眼,眼前的人便消失了一般,安初阳没有说话,他自然也没有开口说话。
又过了片刻,安初阳揉了揉眉心,坐到一边,“夜色浓了。”
言外之意便是该散了。
林子旭与他相处多年,又怎会不懂他的意思,此刻只是固执地瞧着他,如过去一般倔强,“那日听了你说的话之后,我仔细想了想,我还是放不下。”
安初阳是他的执念,他不想放下,想死死攥在手里,哪怕握不住,哪怕不得善终。
他从前所求是安初阳,现在也是安初阳。
“北渊的天比安国要冷些,冬日会下雪,我还未看过,想留下来,同你一起赏一场雪。”
想一起赏一场雪,赴一场白头。
安初阳叹了声气,抬眸看着他,有些无奈,说,“你在说什么傻话,你看现在可能吗,我同你说的话,你为何就是不听呢?”
明明自己还有前程,非得往火坑里跳,安初阳真的想拍开这人的脑子,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
林子旭像是真的委屈了,酸意绵绵,却强忍着,声音却不自觉提高了不少,“我不想听,你说的那些我都不想听,你若是不想见到我,我就站得远远的,可我想和生活在一个地方,安初阳,你不可以这般不讲道理!”
他想看看安初阳看过的、他却没看过的景色,比如那听着便让人觉得冰冷刺骨的冬。
安初阳是怕冷的,也害怕孤独,虽然安初阳不说,可是林子旭就是知道。
他陪安初阳过的第一个节日就是除夕,他悄悄带安初阳出宫,站在阁楼上,看了一场盛大而绚烂的烟花,那是第一次,安初阳告诉他,原来百姓过节是这样的。
街道上繁杂的声音很多,盈盈笑语之间,他听到安初阳说了句“谢谢”。
安初阳也是有人陪过的,只是后来没有了,再后来就有了林子旭,最后也没了。
来来往往,他还是要适应孤独,林子旭心疼。
安初阳怔然。
他们之间到底是谁在不讲道理啊。
此刻不讲道理的人却十分可怜地看着他,像只被主人丢弃的小狗,垂着尾巴,等着主人的安慰。
只可惜,他面前站着的人是安初阳。
安初阳的心是软的,他那位妹妹和林子旭以前是这样说的,只是这位软心肠的人一旦狠起来,谁也招架不住。
“林将军,我正在同你讲道理,我们冷静下来理一理自己的处境好不好?”
“不好!”
很好,这位不讲道理的人此刻不准备配合试图讲道理的人。
安初阳看着头疼,他早就该知道这人是什么性子,目光悄悄看向站在外面百般无聊的苏漾。
林子旭感觉到他的目光离开了自己,便看了过来,见他盯着苏漾,便说,“你看他做什么,不是要同我讲道理吗?”
拉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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