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江祈年只说了四个字,其他的理由都不重要,只是因为是晏淮,他可以帮助晏淮做他任何想做的事情,只要他想,“只是,我有一个请求,如果你真的拿到了那个位置,看在我帮你的份上,放过我父亲和我的家人,我保证,他们绝对不会再对你造成威胁。”
晏淮挑眉,觉得有趣,“你不怕我到时候反悔?”
“你不会的。”
江祈年语气十分笃定,面露微笑,静静地面对着晏淮。
就算眼前这个人不是以前那个性格了,可他心里有种直觉告诉他,眼前这个人骨子里没有变。
晏淮突然有种被眼前人看明白的感觉,好像他很了解自己一般,晏淮并不喜欢这种感觉,他江祁年也没说错,他的确不是那种出尔反尔的人。
晏淮有难得升起了逆反心,他握着茶杯,手指抚过茶杯杯缘,无形之中给人释放这压力,可江祁年依旧面不改色,十分平静。
晏淮:“也许,我没有理由放过一个曾经背叛过我爹爹的人。”
江祁年:“那我也不会坐以待毙,也许贵君您该知道,平昭王府在沧澜历经几代,代代辉煌,不会没有底蕴,也不会没有手段,不然如何能坐稳异姓王的位置,您若是真的拿到了那个位置,贸然动如此一个势力,哪怕您有北渊陛下撑腰,可仍旧不是一个明智的举动。”
“你是在威胁本宫吗?”
江祁年摇头,“我怎会威胁您,于公,您是皇位正统继承人,于私……”江祁年停顿片刻,终究没有将心中想法说出来,“于公于私,我都无法与您为敌,可是,作为儿子,若我的父亲当初真的造成了先皇,先皇后的死亡,那么,父罪子替,我替他受了便是。”
晏淮思索片刻,打量着江祈年,他隐隐猜到了一些东西,比如他那句未说完的话,不管站在哪个角度考虑,他似乎都没有理由拒绝江祈年的提议,“那么,希望世子能遵守诺言。”
“一定,我不会骗你了。”
晏淮不知他怎会突然说这句话,但却下意识呆滞了片刻,竟然没有觉得这句话有问题。
不过,这都不重要了,眼下还有一个更重要的事情,“那么既然我们达成了约定,我希望,世子可以不要再帮助太子,追杀容渊了。”
“我没有要追杀他,”江祈年下意识反驳,看到晏淮质询的目光后又闭上了嘴,他也无力辩驳,最终只能神情恹恹地应下,“我知道了,你放心吧。”
晏淮见最终目的也达成了,担心门外的君岐寒等久了会担心,直接站起身,“那么,世子殿下,告辞。”
他说完,直接转身,朝门口走,却听见身后江祈年说,“殿下,我寻到了最好的寒梅种子,只是似乎有些晚了,若是殿下回到沧澜,不妨去瞧瞧,极为好看,你兴许会喜欢。”
晏淮顿住脚步,记忆发生重叠。
也许是有些晚了吧。
晏淮竟然也会有这样的感慨,但只是片刻,便恢复过来,“不必了,我已经见过最好看的梅花了。”
在前世,君岐寒亲手为他种下的,不会有更好看的了。
他开门,见到门口站着的君岐寒,神色顿时柔和了不少,握住君岐寒的手,“我们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