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忍不住。
声音中没有多少真正的怒气,像是小猫撒娇一样,样子很足,但软软的,伤不到人。
君岐寒坐到他身旁,温声回了句,“我在呢。”
晏淮就像重拳出击,却打在了棉花上一般,便也蔫了下去,一脸纠结,“老师说,年轻人要懂得节制。”
“没关系,我们还年轻。”
君岐寒不以为意,而且,说这话的人,也不见得会有多节制,离叔的花样可是很多的,按照季沅的话来说便是,看着一本正经,实在内心坏到了极致。
“……”
晏淮觉得自己有问题,他为何要跟君岐寒讨论这个问题。
我可以把药藏起来或者扔掉。
晏淮在心中想着,瞪了一眼君岐寒,下次,再配合,他就不姓晏!
而晏府这边,大夫人找来了雾风,询问之下虽然雾风什么都不愿意透露,但是大夫人是什么人,好歹也是多走了这么些年,自然也看出来许多。
午膳后,大夫人看着坐在自己面前的儿子,素来做事都极为靠谱,让她十分放心的儿子,她纠结片刻,还是问了出来,“阿辞啊,你也不小了,是不是该考虑考虑成家了?”
晏清辞神色微滞,不知自家母亲为何会突然说起这个,便回答,“儿子不急。”
“是不急,还是不能急?”
大夫人依旧淡淡的,看不出什么波澜,就像是平常聊天一样,可是晏清辞却觉得不同,让他感到了压力。
他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大夫人见他避而不答,也不说话,站在一旁的十鸢却是十分着急,这场景让她有些熟悉,几年前,让晏淮进宫时也是如此,两人就这般无声对峙了一个多时辰。
她虽不知前因后果,但也能猜到是晏清辞这边出了些问题,而且这个问题应该不小,至少已经引起了自家主子的重视。
良久,大夫人也等不到晏清辞说话,长叹一声,先是松了口,“多久了?”
晏清辞心中一紧,不敢看大夫人,“有一段日子了。”
大夫人攥紧手中的手帕,才忍住激动的情绪,她试着询问,“一定要是那个人吗?”
这话让晏清辞有些熟悉,就像是当初大夫人执意要让晏淮入宫时一般,他也问了大夫人,“一定要是陛下吗,我们或许也能护住阿淮。”
只是如今场景变化,要回答这个问题的是他,可他一如当时的大夫人一般,眼神坚定,“只能是他。”
大夫人抚上心口,深吸一口气,“你知道你们两个的一生有多长吗,就这般肯定一个人,你确定你未来不会后悔,你确定他能坚持下来?”
面对大夫人的一连串提问,晏清辞却像是早就想过了一般,不加犹豫便回答她,“我知道,我们这一生,不过几十年光阴,既然选择谁都没有办法保证一辈子,不如就好好把握当下,我不知道未来会不会后悔,可我知道,如果现在放弃他,我一定会后悔。”
“可他是王爷,是北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
大夫人此话一出,十鸢惊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难怪大夫人会如此反常,原来大公子断袖了,断的还是瑞王!
晏清辞轻笑,并不在意,他说,“可他只是君锦辰,是我心之所向之人。”
若是君锦辰在这听到这句话,估计会高兴地几天几夜睡不着觉,要知道,晏清辞从来不会在他面前说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