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又被沈清秋甩了一耳光,顾骁生生受着,脸上的讽刺笑容越发的浓烈,“一而再的打我,这是被我戳中了你的心思而恼羞成怒了吧!”
沈清秋气得不轻,胸口起伏不定,尤其是他那句早就死的透透的话,就像是一把刀子直插心脏,痛得浑身发抖。
顾骁看着她这痛苦的样子,难受又烦躁,深深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开。
出了花房,新鲜的冷空气迎面而来,吹得他整个人都清醒了不少,他站了好一会儿,又往亮着灯的花房里看了一眼,这才迈开长腿离开。
顾骁边往老爷子那边去边给人打电话去查叶浅的下落,他虽然跟霍云泽是死对头又对叶浅下过手,但他并不想伤害叶浅肚子里的孩子,孩子不是拿来利用的筹码。
这个点,顾老爷子还没有休息,开着收音机在听戏曲,又摆上了一盘棋,左右手下,见到他进来,便招手让他过去陪他下棋。
顾骁走过去,在他对面坐下,看一眼棋盘上的格局,黑白棋子不相上下,他拿起一枚黑色棋子放上去,棋局瞬间得以新的变化。
顾老爷子双眸大亮,毫不吝啬的赞美,“你这一步走得很妙!”
顾骁的棋艺是顾老爷子亲手教出来的,自然不会太差,他看着顾老爷子,“我母亲绑架了叶浅!”
顾老爷子执棋子的右手僵住,本在思考要下哪一步的,听得他的话,抬头看过去,“她绑架了叶浅?想做什么?”
顾骁如实说:“拿回父亲的骨灰!”
顾老爷子怔愣的表情恢复如常,叹口气,“你母亲安分了这么长时间,终于是按捺不住有所动作了!”
“爷爷,你这话的意思是你早就知道她不会轻易放弃的?”顾骁错愕。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你母亲的事情,我比你清楚,我了解她!”顾老爷子放下一枚白色棋子,捡了几枚黑棋,“她心里怨恨太深,怎么可能放弃!”
“那您为什么不早点儿告诉我?”顾骁头疼不已,他们一个个的都藏着这么多的秘密,把他一个年仅三十的男人还当小孩子一样耍。
“告诉你有没有用,有时候不由着她,怎么能解她的心头之恨,再说了,云笙到底是我的儿子,也应该葬在顾家的祖坟,她想当这个恶人,就让她去当吧!”顾老爷子慢声说。
顾骁明白了,老爷子也不同意他父亲的安排,只是他又不想去当这个恶人做这种恶事,在知道他母亲的心思的情况下,利用她去拿回骨灰葬入顾家祖坟。
“怎么?难道你不想?你想让你父亲跟别的女人葬在一起?”顾老爷子看一眼顾骁,面色威严。
“父亲临终前,我答应了他,不插手他的安排!”顾骁说,“更何况父亲死前都没能达成的愿望,死后,你就不能答应他吗?”
“人还在世的时候都没有达成,人死后再答应他,有什么意义?他都已经死了,享受不到了!”顾老爷子淡声说。
顾骁不语,或许他是他太天真了,他父亲从来没有求过他什么,所以他难得求他一次,他自然是会答应的,到底是他的父亲,他尊敬他,虽然有怨又恨,可他似乎又能理解他的苦楚。
顾老爷子没想到他会在这事儿上跟他有不同的意见,他板着脸,“你父亲还在的时候,将手里的股份都留给了霍云泽,他死后,身后事都由霍云泽一手操办,外人已经在看你的笑话,现在你这个名正言顺的儿子却不能亲手料理他的身后事,别人会怎么想?那就等于是坐实了之前的传闻。”
顾云笙已经过世一个多月了,消息还没有对外公布,顾老爷子心里自然是有别的盘算的。
之前的谣言虽然已经散了,但人人心里都有衡量的一杆秤,背后在怎么议论顾家这事,他都不用多想。
从顾云笙的遗嘱到身后事的办理,都偏向霍云泽,孰轻孰重一目了然,而顾骁,倒真的像是个外人!
顾骁不蠢,他知道顾老爷子的顾虑,他脑海里转过许多个念头,“就算是这样,我还是想要尊重他的遗愿,而我们可以对外公布父亲的死,给他办一个隆重的葬礼。”
“你想弄个假的?或者说是衣冠冢来蒙骗世人?”顾老爷子问。
“真的假的,外人怎么会知道?我们顾家的人对外说是真的,那就是真的!”顾骁冷静地说,“总好过他已经葬下了再挖出来风风光光葬一次要好,这可不是他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