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庇佑,求鬼神之力替俺们复仇,不孝子孙愿坠入十八层地狱也在所不辞!”
一阵啼血悲怆的老迈声音突然传入来,瞎眼道人诡异地平静下来,两只黑窟窿般的眼眶似有异彩闪烁,安静地‘直视’前方。
那是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洞窟,四周躺满了新鲜的伏尸,流淌的血污几乎汇聚成溪,一个白发苍苍的衰老身影跪伏在地,头颅低垂,脖颈处有一道鱼嘴般的狰狞伤口,正在顽强地喷溅着血污。
前面有一尊诡异的石像,石像似人非人,看起来无比抽象,缠满了诡异的陈旧符箓,洞口中的刺骨严寒就是从它身上散发出来。
石像被热血灌溉成红色,陈旧的符箓被鲜血浸泡过后迅速糜烂脱离,石像仿佛活过来一般,开始轻微的晃动。
“原来如此,这就是黑山村诅咒的来源……”
“‘祸源’啊……”
瞎眼道人嘀咕道,尽管他被石像散发的刺骨森寒刺激得浑身发抖,神情却非常平静,隐隐有股锋芒毕露的气息直体内勃发。
咔嚓!
石像突然出现一道裂缝,不等半秒间,裂缝迅速扩大,石像表面的石质皮层簌簌掉落,露出内里的真面目。
“嗷呜~”
一声怪异的咆哮响彻整个洞窟,声量之强差点把洞窟都震塌了。
一个由无数张痛苦扭曲脸孔组成的怪物从石像里钻了出来,面容无比狰狞,给人一种绝望恶毒到极点的惊悚错觉,眼眶处深邃幽暗,似两只微型的黑洞。
瞎眼道人虽然表情镇定,只是身体却不住地后退,显然多脸怪物给他的感觉危险到极点。
“竟然是直逼正神的巅峰级异神,这下乐子可大了。”
瞎眼道人,不对,是桃心再无刚才的镇静,脸色难看到极点,手捏剑指,眼眶中光芒大盛,大汗淋漓地与多脸怪物对峙着。
一柄流光溢彩的飞剑从虚空中窜出,围绕着桃心飞舞,发出阵阵愤怒的剑鸣。
……
火光冲霄,哀鸿遍野的村子里正在上演一场诡异的大屠杀。
“八嘎,杀该该!”
一个赤裸着上身的矮壮军汉头绑白底太阳头巾,端着上好刺刀的步枪,嗷嗷乱叫着冲刺。
袁暮脸沉如水,缓步而行。
“啊!”
矮壮军汉被袁暮的无视态度所激怒,不等完全靠近他就双脚猛地蹬地,身如飞鸟般掠起,举起步枪猛地朝袁暮贯刺而去。
碰!
噗~
嘭……
袁暮继续前行,身在半空的矮壮军汉却像撞上无形的城墙,猛地从空中重重地砸在地上,落地后只见他整个头颅都被拍入胸腔内,夸张得让人难以置信。
三四个矮壮军汉见状迅速地跑回墙角下一辆三轮摩托上,合力抱下一挺重机枪,对准袁暮猛然发生。
哒哒哒哒哒哒~
迅疾如炒豆子的扫射声骤然响起,脱膛的弹壳叮叮当当地在地上弹跳,矮壮军汉面孔狰狞到极点。
就在矮壮军汉们开火的一瞬间,袁暮脸上浮现一抹讥笑,身体一伏一曲,整个人就像安装了弹簧般拔地而起,流星般砸向三轮摩托车处。
“八嘎!”
一个手持军刀的矮壮军汉目眦欲裂,也一跃而起,挥刀朝袁暮斩来。
“不自量力!”
袁暮与持刀军汉擦肩而过,头上脚下双掌出击,出海游龙般轰向下方错愕到停下扫射的几个机枪军汉。
嘭!
坚硬的机枪在袁暮掌下竟然脆弱如豆腐,一触即刻变形扭曲,枪膛内的子弹在强烈的压力下骤然炸膛,机枪顿时爆炸开,化为无数碎片四处飞溅。
最靠近机枪的几个军汉躲闪不及,被碎片攒射成马蜂窝。
这时候持刀军汉才落地,却是早已气绝身亡,致命伤却是胸膛那道清晰可闻的深刻掌印。
袁暮仿佛化身成为地狱而来的勾魂使者,肆意地游走收割着那些罪恶滔天的灵魂。
围攻?没用!
偷袭?没用!
打冷枪?没用!
没用,没用,没用,统统没用!
那些训练精良,曾经在华夏大地上犯下滔天罪行的刽子手,在袁暮面前脆弱如羊羔,只能引颈待宰。
不到十分钟,袁暮就杀光了村里的敌人。
“呼~”
深深地吐出一口浊气,袁暮感到前所未有的舒畅。
噼啪~
站在烈火中,看着生活了几近半年的熟悉村庄熊熊燃烧,袁暮心中的舒畅转瞬间不见。
“袁暮,是你吗……”
突然,一阵微弱的呻吟从一处倒塌了近半的废墟中传来,袁暮浑身一震,一种前所未有的悲怆猛地从心底蔓延。
是小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