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沦为野心家的牺牲品。
“唉~”
有川佑佐伸出长满冻疮的脏兮兮小手接住一片从天而降的晶莹雪花,感受着雪花融化后的极度冰寒,强振的精神也随之一懈,浓浓的疲倦笼罩眉宇间,有着这个年纪不该有的忧愁。
“小佑,吃饭了。”
身后只能起到装饰作用的布帘传来母亲怠倦沙哑的声音,有川佑佐急忙用手搓了搓自己的小脸儿,回头已经是开朗明媚的笑容,脚步轻快地回到屋里。
有川佑佐由始至终,都没发现刚才自己身边站在一个高大的陌生青年。
袁暮非常郁闷,他好像又一次被迫进入幻境中了。
好像悬赏任务都有这种尿性,也不管他愿不愿意,反正到了尾声时总会强制性地把他扯入幻境里。
第一次的烂尾楼是如此,后来的黑山村亦是如此,连这次的游乐园也是一样。
说真的,看着满目疮痍的东京一角,袁暮心中没有一丝的同情,反而无比舒畅。
他不是普度众生的菩萨,也不是济世为怀的圣人,在他看来,战败后霓虹国的悲惨下场,完全就是咎由自取的!
这点苦难算什么,与华夏被鲜血染红的大地相比,根本就是不值一提!
如果他可怜眼前的难民,那么因战争无辜身为的两千万个冤魂又有谁来可怜?
他只恨不得这里的人全部都死光死绝才好!
轻舒一口浊气,袁暮强迫自己把那些繁杂的思绪排除脑后。
这里不过是幻觉,他再不爽,也无法改变历史,又何必自己气自己呢?
平复情绪后,袁暮迈步走入有川佑佐母子蜗居的木棚里。
此时母子已经用餐结束,头大身小的有川佑佐活像一个小萝卜头,正跪坐着收拾几个破损的碗碟,而他的母亲京子则在抓紧时间,借着微弱的光线在补妆。
昔日知书识礼的大家闺秀,早就被生活折磨得心力交瘁,尽管廉价的化妆品修饰掩盖了倦容,但是从她的眼神中依旧能感受到一股深入灵魂的麻木。
化妆完毕后,京子跪坐着,抱住刚刚洗完碗的有川佑佐,爱溺地亲了一下他的脸颊,微笑道,“小佑要乖乖的,妈妈要出去工作了,回来给你带好吃的。”
小小的有川佑佐反手抱住了妈妈,懂事地嗯了一声,仰着小脸儿说道,“辛苦妈妈了,明天小佑也会努力工作的,加油!”
说着捏住小拳头,做出一个加油打气的动作。
京子眉梢间的萎靡不由得被冲散少许,亲昵地一笑,旋即拿起小跨包出门了。
有川佑佐撑着笑脸目送母亲离去,直到母亲看不见他时,小脸儿才猛地一跨。
年幼的他虽然不识男女之事,但是他也知道母亲每天过得非常委屈,经常在他睡觉的时候偷偷哭泣。
但是他又能如何?
这不是一个不幸家庭的特例,整个霓虹国有无数个家庭都是如此,而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给母亲一个灿烂的笑脸,即使不能起到什么实质性的作用,起码能温暖一下妈妈那颗疲顿的心灵。
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风雪有加剧的趋势,有川佑佐急忙起来关好门窗,哆嗦着躲进破旧的被窝里,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屋外风雪呼嚎,温度急簌簌地下降,四面漏风的小木棚比冰窟还要冷,即使裹紧被褥也依旧无法抵御严寒,家徒四壁的有川家根本用不起奢侈的御寒木炭,有川佑佐只能瑟瑟发抖着缩成小小的一团,看起来格外的让人心酸。
袁暮全程冷眼旁观着,面无表情地坐在黑暗中,眼神闪烁不定,仿佛在观看着一场精彩的时代伦理大剧。
日复一日,时光飞速。
眨眼间有川佑佐已经9岁了,而袁暮也在这个幻境中过了4年。
期间他一直宛若幽灵般,被困在有川佑佐附近十米左右,再远的距离他也去不了。
苦难并没有随着时间流逝而消失,反而愈发严峻。
比起战败初期的全民麻木,此时环境略有好转的霓虹国则显得更为复杂,人心躁动。
而外界的变化仿佛与有川佑佐无关,他小小的心只被那个简陋的家所填满。
那天,有川佑佐如往常般跟着大队去捡垃圾,工作时突然昏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