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惕。
很快他就有了发现,眼睛猛然眯起。
只见在前方七八米的公路树下,站在一个长发低头的白衣女子正在摇手拦车。
车速不快但是也不慢,大概时速有60左右,一下子就超过了那个白衣女子。
袁暮眼角余光注意到,旗木阳介脸色铁青,浑身不受控制地发抖。
还没等他开口说话,刚刚被超过的白衣女子再次出现在前方七八米的树下,还是熟悉的动作,熟悉的身形,仿佛刚才的情形在重演。
这种诡异的情况下,神经再大条的人也意识到有问题了,袁暮暗自戒备着,决定无论如何也要保旗木阳介一命。
“周,周桑,我,我们好像,好像撞鬼了……”旗木阳介抖得像触电,口齿不清地说道。
袁暮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沉声道,“没事,安心开车!”
“真,真的没事吗?”旗木阳介把卡车开得像漂移,在公路中央扭来扭去犹不自觉。
“相信我,没事的,华夏有句老话,平生不做亏心事,半夜敲门也不惊!人怕鬼三分,鬼怕人七分,没必要怕它!”
也不知道是袁暮的话语感染还是自己想开了,旗木阳介开始慢慢控制住情绪,把车也稳下来。
过了十分钟,已经开出十来公里,刚才半路拦车的白衣女人不再出现,仿佛刚才的惊悚情景只是幻觉,车里的两人各怀心思,气氛异常沉闷。
袁暮在心里暗骂着,自己是不是变成柯南体质了,怎么搭个顺风车也能碰到诡异事件,还好顺利通过了,否则出了什么鬼幺蛾子,那他又得走路拦车了。
心思刚落下,空路上突然飘来一团浓雾。
这浓雾来得又快又疾,小卡车一下子就扎入雾霭中,周围顿时变得迷迷糊糊,影影倬倬。
突如其来的变故顿时吓了旗木阳介一跳,下意识就想刹车停下。
“别停车,继续走!”袁暮突然喝道。
旗木阳介猛地一激灵,想要转头询问,却不料袁暮更快更急地再喝道,“别转头,集中注意力,减慢车速继续前进!”
听到这话,旗木阳介就意识到袁暮应该是发现什么了,顿时脸上血色褪去,冷汗直冒,手脚有些发软,但是拼命地握紧方向盘。
袁暮确实是发现了异样,在侧视镜里,他清楚地看到一个白衣女人站在路边招手,如果他的记忆力没出差的话,这个白衣女人分明就是刚才连续遇到两次的那个东西!
“呵呵,这是要搞事情的节奏吗?”袁暮心中冷笑道,他不在乎藏头露尾的白衣女人到底是什么东西,不想与这类纯粹灵体交恶,只想着平安行走,但是如果它不识相硬要招惹自己的话,那它恐怕就要后悔终生了。
“周,周桑……”旗木阳介突然小声地说道。
袁暮嗯了一声权当回答。
“小,小时候在乡下,我奶奶说过,凶灵才能散步鬼雾,我们不会真的遇到凶灵了吧?”旗木阳介哭丧着脸说道,“我,我还不想死啊,家里的房贷还没还清,女儿才刚刚上初中,我还想看着她长大嫁人呢,我还想对前妻说声对不起呢,呜呜呜……”
说到最后,旗木阳介难以自抑地哭泣起来,格外的悲恸。
“放心吧,我会保你平安!”袁暮淡淡地说道,话语中有着坚定不移的味道,让悲从心来的旗木阳介感到诧异,不由得停下哭诉。
小卡车继续前进,袁暮注意力分一半在侧视镜上,发现那个白衣女子始终阴魂不散地跟着,每隔一段距离就蹦跶出来,如果是一般人的话找就吓得精神崩溃了。
袁暮心中莫名地生出一股邪火,决定不再忍耐了,大喝道,“靠边停车!”
旗木阳介蓦然大惊,猛地转头说道,“真,真的要停车吗?”
“我们遇到鬼打墙了,不把那鬼东西解决掉,不可能走得出这片浓雾的!”袁暮怒气勃发地说道。
“那可是凶灵啊,我们怎么和它斗?”旗木阳介不可思议地看着袁暮,惊骇地问道,“难道周桑你会华夏道术?”
袁暮只是淡然一笑,并不回答。
犹豫了一会,旗木阳介咬牙把车停下。
不知为何,心里总有一个声音在告诉他,身边这个陌生的华夏青年可以信任。
袁暮一把推开车门,叮嘱旗木阳介绝对不要下车,然后直接往后方走去,那个白衣女人正站在车后方不足十米的路边上,不知疲倦的招着手。
旗木阳介浑身剧震,心中的恐惧宛若浪涛翻滚般不停叠加着,霎时间,缓慢流动的浓雾猛然动荡翻腾,一阵凄厉尖锐的恐怖叫声从身后传来。
一路堆积的恐惧被那道恐怖尖叫引爆,旗木阳介顿时吓破胆了,大脑一片空白,手忙脚乱地要去揭开安全带,可是太过紧张,摸了半天就没能解开安全带扣。
滚动的浓雾这时候再度变化,猛地朝后方笼罩,隐约间还听到雷鸣般的低沉轰鸣声,地面蓦然传来一阵剧烈的晃动,就像地震般。
旗木阳介惊恐地发现,浓雾仿佛把整辆车都笼罩住,可视度超过三侧车窗外根本就看不见任何东西。
“啊啊啊啊~”旗木阳介崩溃般抓着头发惨叫,眼泪不争气地流淌而下,无比后悔今晚为何要经过这里。
不知过了多久,突然一阵敲门声把旗木阳介从无边惊恐中唤醒,浓雾中有一道人影正站在副驾驶车门前敲门。
这种情况下,打死他都不敢开门,急忙卷缩躲在座椅下瑟瑟发抖,直到几分钟之后,一只大手突然搭在他肩膀上,旗木阳介像被踩到尾巴的猫般惊叫起来。
“别喊了,是我!”
袁暮熟悉的声音在旗木阳介耳边响起,他又惊又怕地睁开一道眼缝,发现袁暮正无奈地在副驾驶座上看着他。
“没事了,浓雾已散,拦路的人已经打发了,继续出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