裳言语不再那般简单,也稍稍丰富细致了些,但是语气依旧清傲非常。
白烨心说:“果然得宠啊。”当下轻叩三下臼齿,直接质问沂川河伯:“沂川河伯!桐城沂水河流域是怎么回事?”
沂川河伯闻言微感诧异,不解道:“禀教主,桐城沂水河流域没有什么事情呀。”
“纵水淹了七个村子还叫没有什么事情?难道不是你们十一番所为吗?”
沂川河伯闻言神色稍解:“教主说的原来是这件事啊。那不过是循例的缴贡罢了。”
白烨初听他说沂水河无事,还以为不是他所为,充其量不过是统辖不利出事不知,但后来见他知晓此事后,非但没有怕意,反而轻松下来,尽管心中对他这种罪恶行径感到发指,但同时也令白烨头脑一醒。
“难道这些对于暗夜神教来说只是循例。”白烨连忙询问青裳。
青裳道:“各番每年需要向总坛纳贡,于是想尽办法在民间缴贡。”
“那就必须采用这种伤天害理的方式吗?”
青裳道:“教规确实不许。但是千影日晖当政以来管束便不再这么紧了。”
白烨愤道:“再不紧也不能到这种程度吧。”
青裳道:“确实。不过此番大动作该不是沂川河伯自己敢为。”
“你什么意思?”
“一定有他人暗中授意。”
白烨诧道:“暗中授意?除了我还有……”
他不由看向台下的刑蚩和千影泽璟,对青裳道:“在教中有这个胆子的也就剩下他们俩了吧。”
青裳道:“刑蚩老成持重,该不会是他。”
“那必是这个被教主宠坏的大公子了。”白烨怔怔的看向千影泽璟。
此时千影泽璟大步上前,直言问道:“爹!我不明白你今天为何这般愤慨,不过就是循例淹了几个村子取了些生基吗。该不会连区区小贡您也不舍得吧。十一番家小人多,便留给他们自用吧。”
白烨连忙暗问青裳:“何为生基?”
青裳道:“就是风水好地经过人居住后会在所住土地中渗留阴灵精华,吸收之后可凝炼制丹,有助修炼晋升。”
白烨道:“你曾说他正临破境之缘,不出百日便能晋升六境。该是为此了。”
白烨又见刑蚩一言不发,问道:“大祭司,你怎么看?”
刑蚩听教主严肃称呼自己司职,不由一凛,也不知他此番愤慨为何,只好硬着头皮道:“此番沂川河伯擅自拔取生基确有未请示之过。属下认为应该加以惩诫以示警告。不过念及他也是为我教谋福,并无其他大的过失。在量刑上还请教主斟酌。”
白烨见千影泽璟和刑蚩一个硬一个软,说来说去都是在为沂川河伯开脱,这倒也在他的意料之中,但是他不能理解的是这些人至始至终没有丝毫对淹村害民的愧疚感,脑中全是不解为何教主会这般愤慨。
白烨心中不禁暗叹:“我适才还道他们这些人麻木不仁,如今看来这个千影日晖也不是什么好人,不然他的这些下属为何丝毫理解不得教主为何生气愤慨。”
“如此教派被人唾骂却是不冤枉啊!难怪那白蛟难与他们共事,若换做是我怕是也会一样。”
白烨的这些话并非思虑,而是对内自言,青裳能够听见,但是他却一言未发。
白烨忽然想起一事,直对青裳道:“你既在我脑中,自当知道我救白蛟之事。”
“而当晚他误认为我是教中隐秘高人,而且该不是教主,而在他之上的就只有二司。一定不是这个大祭司,该是大神司。”
“听白蛟言语之间对大神司推崇有加,但是看样子他并没有见过大神司。对于他这样一个刚直不弯的人,竟对一个素未谋面的人这般崇敬。这大神司该不是如这刑蚩和这宠溺子一般的人。当年出走是否是因为不合教中风气?”
青裳见其睿智,语气敬畏了许多:“是这样的。大神司便是因为看不惯千影日晖的行事作风,这才离去。”
白烨话锋一转,犀利直指青裳,冷道:“那你呢?”
青裳一怔,瑟道:“我……”
“对!就是你!你既然在他脑中,如何不进行规劝!任由他如此这般肆意妄为!”
青裳突然受他斥责,内起厌反,冷道:“我不过是借他身体栖生,致于他教中之事我为何要干涉?与我何干?”
白烨立时火起,凝结精神力狠狠杀向青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