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是一瞬间,两个兵士就惨死在宁迟眼前。放眼望去这条战线何其辽阔,鲜血与骨肉挥洒在这片腥煞滔天的土地上,无人知晓地上的残躯是谁之儿,谁之夫,谁之父。
......
“哈哈哈哈哈......”
身侧不远处传来一阵大笑之声,这笑声中似乎蕴含着太多太多情感,愤恨、无奈、痛苦、无畏、悲凉、留恋......
扭头望去,一名古稀之年的老人正立在腐兽血肉堆成的小山上放声大笑,满是伤皱的脸上此刻老泪纵横,神色苍凉且悲壮。
手中紧握之剑早已断裂,灵力也已枯竭,浑身亦无再斩一剑之力。凶煞腐物闻声扑来,此刻,苍凉的老脸上似乎已刻下一抹悲寒......
断剑从前胸透背而出,这人晃了晃,在腐物扑来之前,凛然倒在血肉堆成的小山之上。
......
“汝之祚福、汝之安闲、汝之享乐,皆以彼之殃祸换矣。
“吾之闾里、吾之故土、吾之山河,皆以彼之灾祸换哉。”
“厥之修身洁行、长生久视、谈仙论道,皆以彼之劫祸换邪!”
“而彼之殃灾劫祸却非殃灾劫祸也,此乃彼之崇奉、彼之冀往、彼之道心!”
“汝可知晓!!!”
宁迟如遭雷殛,身躯摇摇欲坠。
眼前一片晦暗,道心几近崩溃……
“寤来!”
一股无匹的神念将宁迟唤醒。
宁迟昏昏沉沉的睁开双眼,头脑涨痛无比,浑身早已湿透。
“汝再观之。”
宁迟浑浑噩噩的抬眼望去。
......
腐物浪潮从前方阵符光墙后猛烈无比的拍击而下,黑压压的浪尖再次越过光墙,涌向后方阵地,底下残余兵士仅一瞬间便被腐群吞没殆尽。
而后方身着火红道袍的血肉之躯无一人退缩,神色坚毅目光凛然,萧凉杀意从火红人群之中迸流而出!
不知谁先开口唱道:“赳赳吾军,共赴鬼门。”
一片苍凉之声宏然响起:
“赳赳吾军,共赴鬼门,赳赳吾军,护吾河山。血不流干,死不休战!万年悲恨,沧桑难平!鬼蜮嚣扰,何得康宁!有吾在此,谁与争锋!”
“谁与争锋!”
“谁与争锋!”
“杀!杀!杀!”
......
人群訇然涌动,火红浪潮带着滔天杀势向黑色腐物浪潮狠狠撞去!
......
似乎被这悲壮的气氛深深感染,宁迟双眼通红,拳头紧握,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从心底深处涌然升起。
宁迟神色坚毅扭头望向屠睢,刚要开口,屠睢摆手道:“且归再言之。”
无形之力从屠睢手中传来,宁迟身躯一轻悬浮于空,两人向指挥阵船极速飞去。宁迟回头望了一眼,底下火红之色似乎愈来愈淡......
不过几息时间,宁迟已踏在指挥阵船的甲板之上,周围阵船依旧不断飞出无数威能巨大的光符,疾速涌向前方黑色狂潮之处。
“可有决断?”屠睢语气平静问道。
“我愿加入军部。”宁迟盯着屠睢沉声道。
“吾不愿。”屠睢沉声道。
“为何?”宁迟双眼圆瞪。
屠睢缓缓踱步至甲板最前端,转头望向宁迟道:“汝之所思,吾已知晓。”
沉吟片刻,屠睢掏出一物。
“爆裂连弩吾已细细查看,说其巧夺天工不足为过。此物亦是汝所为之?”
宁迟抬眼望去,竟是自己炼制的机械手表。
“此表结构更是惊为天人,其中细微结构契合天衣无缝。汝之炼器天赋异禀,无人能及。”
“鬼蜮腐物无穷尽也,吾军上下凶险万分。后勤壹贰叁处皆曾遭腐物袭之,死伤惨重。吾捕二十万炼器师阵法师充军是因后勤人数锐减,已不能保障前线消耗。”
“不愿汝入军部之中亦是为护汝之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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