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初说,当时沈延青也是后来听苏晚晚和秦墨云提起才知道有这么一回事的,那时候她已经随沈延信先行离开了。
“不错,大哥担心是不是蓝火教指使薄华的,所以才让你们都出去,私下问我其中细节。”将错就错也好,省的日后还得费心解释到底那日秦毓景到底私下跟她说了什么。
“所以上次你说你去找颜落回还跟他交手了,你一定是听到他来中原的消息,想要给你爷爷报仇?”顺着秦雪初的谎言,沈延青的思路被引导着,也想起了之前的蛛丝马迹和种种细节,觉得似乎一下子就解释的通了。
“那次是我喝了些酒,所以才鲁莽行事,幸好没有出事,否则倒是辜负了义父义母和大哥的一番苦心了。”见沈延青似有疑惑,又补充道:“我来秦府之后被秦氏夫妇收为义女,只不过这么多年来我叫爹娘已经习惯了。”
秦雪初这话倒是不假,当年自己还是郦澜青之时,来到秦府之后秦晋远夫妇收自己为义女不过这十年来一直都是以秦雪初的身份称呼他们为爹娘,连私下都很少称呼义父义母。
沈延青和秦雪初长谈甚久,沈延青也终于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或者说她认为她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和秦雪初的身份,她同情秦雪初的遭遇,也答应替她保守这个秘密。
原本今日自己前来一是探望伤势,二是求证沈延庭和止血丸一事,没想到竟然意外得知这么多隐秘之事。沈延青见秦雪初对自己毫无隐瞒,知无不答,对自己甚为信任,心中也是领情不已。
她又怎知道秦雪初是因为另有缘由才不得不用长篇大论和种种理由来为自己圆谎!
真是: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亦真亦假亦清尘,莫风莫雨莫道浑。
沈延青见秦雪初似乎咳嗽了一两声,这才想起他们还端坐在这冷院之中,连忙起身道:“我都忘了我们竟在这冷风中说了这么许久的话,你还是重伤初愈呢,赶紧回屋去吧。”
说着话,沈延青便打算扶起秦雪初进屋。
“也好,跟你说了一会儿话,也有些累了,我还是先歇息片刻,早日恢复身子,也好早日启程去大漠。明日我便同爹和大哥商量这件事,你不如也休书一封给你大哥,看看他是什么意见和安排。毕竟在中原如果再没有消息,再这么坐等下去也不是办法。”秦雪初站起来,同沈延青一起往屋子里走去。
听秦雪初提起沈延冲,沈延青的脸色倒是黯淡了不少。只见她淡淡地道:“我大哥如今正忙着五灵庄上上下下的大小事宜呢。爹出事之后,他便只顾得上整日忙碌,娘又不管世事。大哥原本就与我们不大亲近,总是一副阴沉样,我和三哥、四哥的感情最为要好。如今四哥又下落不明,也就只能与三哥说道一二了。大哥现下继承了庄主之位,愈发的威严阴沉,寻找四哥之事倒是也算积极,只不过关于爹的事倒是不怎么见他提起。”
沈延青又道:“这次我们去大漠的计划我自然是一定会写信给他,不过不管他是什么意见或是反对也好,我都一定要去的。希望三哥也能跟我们一起,毕竟长途跋涉再加上万一找到四哥,能够有个大夫在身边是最好不过的。二哥,他就是一个只知道痴于研究制毒、解毒的毒痴,其他事情概不关心。”
沈延青说起自家几个哥哥的性子,倒也是十分了解。二人说着话便进了屋,沈延青扶着秦雪初到床边。
秦雪初突然想起一事,问道:“对了,你与沈越沣的婚事怎么样了?那日只听沈老庄主宣布了此事,事后也没有来得及细说此事。原先到时没有听说你们两家要联姻,算起来倒是你的本家了。”
“你们走后我便与大哥和娘说明了我的心意,原本这门亲事我就不知,也是那日听爹宣布才知晓的。如今父亲遇害,四哥生死未卜,我沈延青又谈何婚事!我已经表明决意,向沈家说明情况,为父守孝三年,取消了这门婚事。”沈延青坚定地道。
沈延青也是孝女一名,秦雪初见她如此决意,倒也不知该说什么。只不过如此看来她的姻缘倒是也颇为曲折,先是自幼与真正的秦雪初指腹为婚,可惜如今自己是秦雪初;再后来又被宣布与首富沈家联姻,却又遭逢变故。
家逢变故,命途多舛。沈延青,日后你若是知道了真相,只希望你不要将我想的太糟糕。
沈延青道了别,带上门只留给秦雪初一抹决心满满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