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额娘在时,任凭什么好东西,只要我想要,额娘恨不能把天上的月亮捧给我,喝这点酒又算什么?”
孟冬冷笑一阵,淡淡的说:“可是,你额娘已经不在了。”
永珹手中的酒杯突然掉到了地上,他本是早已知道母亲不在的,可经人这么一强调,好像又突然间失去了什么。他在亲娘那里是个宝,在别人眼里,大概连根草都算不上了,想到这里,永珹捂着脸大哭起来。
孟冬看了他这副嘴脸,又是一顿骂:“哭!你就会哭!你为什么只能当个懦夫?”
永珹哭着说道:“你骂的对,我是个懦夫,连自己的亲娘都保护不了,我只会连累她!”
“你真是个废物!”孟冬像是恨铁不成钢一样,教训道:“皇上准你守孝完这四十九天再出宫,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会抓住这一个多月的时间给自己拼出一条路来!你却只会在这里哭!”
永珹听着孟冬的吆喝,反而哭的更狠了。
“朽木不可雕也!”孟冬打开屋门准备出去,只撂下一句:“你就等着你那两个弟弟和你一样,被人整的一无所有吧!”
次日举哀,孟冬看到的永珹又是一副活死人的模样,灵堂里的所有人、所有陈设依旧,唯一不同的就是揆常在的胳膊上多了一条绷带,挂在脖子上。到了辰时,纯贵妃带着她宫内的怡嫔前来祭奠,颖嫔本来在忙,听说纯贵妃到来,忙到灵堂来恭迎。
懿泽抬头,只见众人皆下跪向纯贵妃行礼,却只有一人立于永珹与灵位之间,一身深蓝色旗装,没有行礼。懿泽心里正纳闷,再仔细看,又觉得自己从未见过此人,心里更觉奇怪,因此低声问青岚:“那个站着不跪的人是谁?”
青岚左右看看,并没有看到什么站着的人,疑惑的问:“哪里有站着不跪的人?”
懿泽指着那人,又说:“你没看到吗?就在纯贵妃身旁,她手里拿黑帕子,正看着四阿哥呢!”
“黑帕子?”青岚心中猛地一惊,道:“这宫里只有嘉贵妃生前才会用黑色的帕子!”
宜庆胆小,在一旁听到了这句,吓得大叫一声。
这一叫,众人都听到了,宜庆见大家都盯着自己,生怕惹上是非,忙指着懿泽说:“是她!她说她看到了嘉贵妃娘娘站在纯贵妃娘娘身旁!还拿着黑帕子!”
此言一出,正在扶着纯贵妃的怡嫔先吓的差点跌倒,反倒被纯贵妃扶住了,怡嫔一身冷汗,忙向纯贵妃请罪道:“嫔妾失仪!”
永珹激动的问:“在哪里?额娘她在哪里?”
纯贵妃并没有理会怡嫔,而是走到了懿泽身旁,问:“你看到了嘉贵妃?”
懿泽眼瞅着那拿着黑帕子的嘉贵妃,一身青素,原来只是目光似水般温柔的看着永珹。听见说懿泽能看到她之后,她也看了懿泽了一眼,就消失无踪了。
懿泽只好据实答道:“我不知道那是谁,但刚才你走过来时,她已经消失无踪了。”
纯贵妃还尚未作答,揆常在却走到纯贵妃身侧说:“娘娘,这个奴婢好大胆子,跟贵妃娘娘说话,居然敢用‘你我’二字,实在是对娘娘不敬!”
颖嫔也走到纯贵妃身侧,行礼拜道:“嫔妾调教无方,使宫人惊扰了贵妃娘娘,还请娘娘赐罪。”
纯贵妃虽然位分在颖嫔之上,娘家却远不如颖嫔出身尊贵,哪敢对颖嫔“赐罪”,忙扶起颖嫔笑道:“颖嫔客气了,景仁宫的事乃是你的家务事,本宫哪能做主?妹妹自行处置便是。”
颖嫔便回头看着懿泽说:“本宫念你是皇后娘娘钦点的守灵宫女,才对你多次包涵,不想你如此不懂事,妖言惑众,冲撞贵妃,实在罪无可赦,拉出去,赏五十大板。”
懿泽并没有动,永珹却先按捺不住,突然站起挡在懿泽前面,大喊道:“谁都不许动她,要是打她,就先打死我好了!”
揆常在冷笑道:“当你是谁呢!你有资格挡在那儿吗?”
颖嫔看着永珹说:“本宫也是依照宫规惩治宫女,还望四阿哥不要为难本宫,不然本宫也只能按照规矩对待四阿哥了。”
颖嫔向外看了一眼,示意太监们进来,将永珹拖到一边去。立刻有两个太监架起永珹,又有两个太监来带走懿泽。永珹大喊大叫着,拼死维护,连一旁的火盆也踢倒了,宫人们生怕着火,赶紧去收拾浇水,乱成一团。
按照永琪的为人,他早该求情了,只是看到永珹如此拼命维护懿泽,竟然给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