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才说?”
萧韫道:“那天,有个人一直都守在景仁宫,生怕药渣落入别人之手,奴婢当时就问过那人是否经手过这个药,可是她立刻向娘娘求得了庇护。奴婢还能说什么?难道要问娘娘是更相信她,还是更相信奴婢?”
皇后斥责道:“你的怀疑毫无道理!文蔷和怡嫔就住在一个宫里,嘉贵妃出事那天也都在一起,她吩咐怡嫔做什么还需要写在纸上吗?再说了,怡嫔的遗物就是文蔷叫人送过来的,她怎么可能是凶手?”
萧韫又沉默了,她不想多说什么。
孟冬忙给皇后揉肩,陪笑着说:“娘娘不要生气。我们只要查到这个字迹是出自何人之手,真相不就大白了吗?”
皇后同意了孟冬的意见,因为她完全可以肯定,这个字迹绝对不会来自于纯贵妃苏文蔷,如果查出字迹的主人,不但可以知道是谁指使怡嫔谋害嘉贵妃,也能堵住萧韫的嘴,不再去怀疑纯贵妃。于是,皇后秘密派人去搜罗宫中所有识字之人的字迹。
但后宫是一个很难锁住秘密的地方,令妃很快得知了此事,她生怕皇后查出结果后再包庇作案者,于是将此事透漏给了乾隆。
清晨,乾隆来到翊坤宫,不准守门侍卫通报,直接走向正殿。他把跟着的人都留在了院中,只带陈进忠一人来到门前,脚步都比较轻。
皇后正在查阅已经搜集来的字迹,与那张含有“牛黄”的字迹一一比对。萧韫、孟冬等都在皇后身边。
“看的这么认真。”
听到乾隆的声音,皇后吓了一跳,放下手中纸张,向乾隆行礼,宫人们也都纷纷跪下行礼。
乾隆走近桌案,看着满桌的字,笑道:“皇后也太辛苦了,查案还要秘密行事,实属不易。”
“皇上怎么来了?”
“事关两个妃嫔的命案,朕能不关心吗?”
皇后默默无语。
乾隆往桌案上看去,目光很快锁定在那张含有“牛黄”字样的纸上,拿起问:“你要查的是写这个字的人吗?”
皇后只得应声:“是。”
乾隆皱了皱眉头,道:“不用查了,这个字迹,朕认识。”
皇后震惊了。
乾隆坐下,一副严肃的深情,喊:“进忠,传三阿哥、四阿哥,朕今天要在皇后这里办案。”
永璋忽然被传唤,心中有些诧异,他已经怀疑到可能与怡嫔之死有关,但还是有些想不明白,传唤他的人是乾隆,要去的地方却是翊坤宫。来不及多想,传口谕的太监不停催促,永璋只好匆匆入宫。
来到翊坤宫正殿,永璋看到乾隆、皇后在正门对面的匾额下坐着,萧韫、孟冬站在皇后身侧,陈进忠在乾隆身边侍立,还有一个和自己一样被传唤、但比自己早到一会儿的永珹,已经在殿内站着。
“儿臣给皇阿玛、皇额娘请安。”永璋下跪叩首,半晌却并没有听到乾隆叫他免礼起来,心中更觉奇怪,慢慢抬起头来,只是不敢自行站起。
乾隆淡淡一笑,看着永璋问:“知道今天为什么叫你来吗?”
永璋应道:“儿臣不知。”
乾隆又看永珹:“知道你为何入宫吗?”
永珹躬身答道:“三哥都不知道,儿臣怎么可能知道。”
乾隆的脸色忽然由晴转阴,语气也变得沉重起来:“朕记得嘉贵妃过世时,永珹曾经哭着求朕为嘉贵妃伸冤,朕今天就还你一个公道。”
永珹听了,惊而无喜,有些不可思议的看了看永璋。
永璋觉得矛头不对,有些紧张起来,拱手拜问:“皇阿玛,这话是什么意思?”
乾隆一脸怒色,冷笑着问:“什么意思?你心里清楚!嘉贵妃过世之时,所得的病不过是急火攻心、肝火太盛,她经常如此,只要服了清火宁神的药,修养两天就不碍事了。而那天嘉贵妃会死,根本就不是因为病,而是因为服用了大量的牛黄!”
永璋也很气闷,问:“嘉贵妃是病死还是服用牛黄,跟儿臣有什么关系?”
“你还狡辩!”乾隆指着永璋,问:“朕刚才已经派人问过太医院,嘉贵妃咽气的时候,那天吃药的药渣早就不见了,你告诉我那药渣去哪了?”
“儿臣不知道!”永璋用同样愤怒的眼神看着乾隆。
乾隆拿起那张带有“牛黄”的纸,走下台阶,到永璋的面前,将纸甩到永璋的脸上,吼道:“你不知道?看看这是什么!”
永璋捡起那张纸,看到上面的字迹吃了一惊。
永珹忙从永璋手里拿了过来,也看了一遍,顿时满腔怒火燃烧,抓住永璋的衣襟,大声嚷道:“这分明是你的字迹!是你指使人害死了我额娘!”
“我没有!”永璋拼命挣脱开永珹,喊道:“这不是我写的!”
永珹咆哮道:“你骗谁呢?你给我递了那么多次小抄,你的字我会不认识吗?”
“都给我住手!”乾隆厉声喝止,指着永珹说:“学业不精,你还好意思在这里说!”
永璋拱手拜道:“皇阿玛,那字的确不是儿臣所写,也不知是何人呈上!这分明是栽赃!是陷害!”
“何人呈上?”乾隆冷笑道:“这是怡嫔的遗物!几个太医都去验过了,怡嫔乃是中毒而亡!这些遗物就是纯贵妃叫人送过来的!纯贵妃是你的亲娘,难道她会陷害你?”
“我额娘?”永璋睁大了眼睛,愣愣的跪着,他想起上次去钟粹宫提醒纯贵妃小心皇后已经开始查案,纯贵妃说的那句“我有办法能摆脱罪名……但不到万不得已,我真的不想用”,而后他问是什么办法,纯贵妃却没有告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