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永琪也觉叹为观止,懿泽亦默默赞许。
细看那黄衣女子,戴着面纱,虽然只露半张脸,却依然能看出是个绝代佳人,桃花粉面半遮含羞,身材纤细如柳枝般柔。乾隆死死地盯住,看那女子在群舞中起起落落、衣裙飘飘荡荡,乾隆似乎感到香甜气息迎面袭来,将他层层裹住,不能自拔。
“真乃天人也,她……她叫什么名字?”乾隆眼睛发直,连说话都有些失常。
图尔都笑道:“这是舍妹伊帕尔罕。”
“伊……”乾隆不知道是这名字太不好记,还是只顾着看美人而走了神,竟然听完就没了一点印象。
图尔都见状,便说:“皇上若是觉得念起来绕口,不如为舍妹赐名。”
乾隆再看看这位回部公主,感受漫天香甜之气,笑问:“就叫茜琳,如何?”
舞已毕,图尔都向台上高呼:“妹妹,皇上为你赐名茜琳,还不赶快过来谢恩。”
茜琳走下戏台,慢慢走到乾隆和图尔都面前,眉目之间没有一丝欢悦,也没有说话,只以回部之礼,双臂合抱在胸前,微微上半身前倾,就算是拜谢过了。
乾隆目不转睛的看着茜琳,只觉得似乎距离还不够近,看得还不够真切,他早已把身边的其余人和事,忘得一干二净。
“皇上!”图尔都像是故意叫醒了乾隆。
乾隆回过神来,又礼貌的笑笑。
图尔都笑问:“不知茜琳可有幸侍奉圣驾?”
乾隆喜出望外,正中下怀,忙答道:“朕册封她为贵人,台吉意下如何?”
图尔都起身下跪,叩头大拜,山呼道:“臣谢天恩,恭贺皇上喜得贵人。”
茜琳站在一旁,不喜不悲,也没有拜谢。
太后、皇后及各宫妃嫔都吃了一惊,王公大臣也都左右相看,以眼神交汇,只是没有谁敢公然的发表意见。
宴席散后,永琪依然与懿泽同坐一车,到荣王府门下了车,碧彤看到永琪亲手抱懿泽下车,而不看自己一眼。
懿泽道:“和贵人确实是一个难得一见的人物,也难怪皇上有些神魂颠倒。”
永琪叹道:“我只怕图尔都另有目的,而皇阿玛却失了分寸。”
永琪揽着懿泽的后背,慢慢的走向芜蔓居。碧彤伫立在不远处,就像空气一样被视而不见。
碧彤望着那个不会再正眼看自己的丈夫,想起太后的教训,心头一团怒火,疾步回到琴瑟馆。
嬿翎看到碧彤回来,笑问:“天色已经不早了,福晋要不要沐浴就寝?”
碧彤忽然甩给嬿翎一个耳光。
嬿翎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又挨打,强忍泪水,慌忙跪下,问:“奴婢不知做错了什么?还请福晋明示。”
话音刚落,碧彤的陪嫁侍女幽漾又甩给嬿翎一个耳光。
嬿翎抬头,愤愤不平的看着幽漾。
幽漾笑道:“你的话太多,福晋需要清净。而我这巴掌是要提醒你,福晋打你是天经地义,你怎么还敢问理由?”
嬿翎不敢再多说话,只是跪着。
幽漾问:“还不赶紧滚出去?要在这里继续碍眼吗?”
嬿翎站起来出去了,却不甘心,一口气跑到芜蔓居,在懿泽的房门口跪下,哭道:“侧福晋,奴婢知错了,求你准奴婢回来吧!”
永琪就在懿泽房门,听见了嬿翎的哭声,问:“这是怎么回事?”
“前些日子以为福晋有孕,怕伺候的人不够,臣妾就派了嬿翎过去。”懿泽往外走了几步,看到嬿翎,问:“怎么?福晋待你不好吗?”
嬿翎看着永琪,满脸委屈,却不敢直说,只好答道:“福晋待奴婢很好,只是奴婢……很想念侧福晋。”
懿泽冷笑道:“你这丫头真是好笑,虽然是我做主送你过去的,但你如今已经是福晋的人了,我怎好说让你回来就回来呢?”
永琪听了,对懿泽说:“我看也行,福晋本来就没有怀孕,也用不上这么多人伺候,你若不好意思要嬿翎回来,我替你要。”
懿泽猛然变了脸色,问:“王爷是不是还准备将嬿翎收在房中,充作侍妾?”
“我什么时候说过要收了她?”永琪浑身不自在,再看嬿翎,也分外觉得尴尬。
懿泽走了回去,不再理会嬿翎。
永琪也不敢再劝懿泽,只迈出门槛一点,对嬿翎说:“今天已经很晚了,你就早些回去休息吧,若有什么,明天再说。”
“明天?”嬿翎像是得到了永琪的什么许诺一样。
永琪笑着点了点头。
“那奴婢就等到明天。”嬿翎站了起来。
“明日巳时,我在书房等你。”永琪低声交待了这句,忙回屋去寻懿泽。
嬿翎带着些许喜悦离开了。
碧彤早起梳洗,看进来服侍的人里面没有嬿翎,问:“那个丫头呢?是不是偷懒去了?”
幽漾答道:“回福晋,嬿翎昨晚出去后,奴婢跟出去看过,她往后殿芜蔓居的方向去了,然后一夜都没回来,到现在也没见。”
“她居然敢去告状?不过挨了两下,就气焰嚣张成这样?”碧彤站了起来,向丫鬟们说:“走,跟我去芜蔓居看看!”
碧彤还未出门,丫鬟雅竹神色慌张的跑了进来,喊道:“福晋,不好了,嬿翎她……她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