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琅玦听了,吓了一跳,催促福灵安道:“将军,你要知道就赶紧说,这有什么不能说的?”
福灵安答道:“回太后,微臣以为,刺客说的话,不一定能当真,也不见得对查案有益!”
乾隆有些疑惑,道:“真或假,有用无用,朕与太后自会分辨,你执意隐瞒,莫非是刺客的同党吗?”
福灵安只好答道:“微臣只听到了一句话,是掳走香妃娘娘的那个刺客说的,他自称是霍集占的死士,声称要救娘娘离开。”
茜琳立刻反驳道:“你胡说!霍集占的旧部早已被你们灭了,无一生还,哪里还有什么死士?”
太后淡淡的笑了一下,问:“香妃,哀家听说,你早在北疆战事之前就被霍集占休弃了,如何得知他手下无一人生还?”
茜琳哑口无言。
太后又问:“你平日少言寡语,这次却这么着急反驳?难不成,这些刺客真的与你有关?”
茜琳满脸不屑,答道:“清者自清,太后乃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乾隆看得出太后是在找茜琳的麻烦,却不敢轻易指责太后,偏偏福灵安的证词助长了太后的意图,乾隆于是指着福灵安,怒斥道:“你守卫不利,严重失职,还敢公然污蔑嫔妃!朕要将你革职查办!”
琅玦慌忙求情道:“皇阿玛,福将军并没有污蔑香妃啊!他只是讲了自己听到的一句话而已!”
永琪也求情道:“皇阿玛,福灵安的话是真是假,有待查实,不问清楚就革职,岂不是太过于草率?”
福灵安叩首道:“皇上、太后,微臣自知有罪,但臣还有一言,事关娘娘清白,还请皇上容臣讲完。皇上命臣去追回娘娘,臣还未赶上刺客之前,娘娘已经奋力挣脱刺客往回走,这足以证明娘娘并非刺客同党,事先对刺客的行为一无所知。”
乾隆听了这句,心里稍安,故意瞟了太后一眼,又问福灵安:“此话当真?”
福灵安道:“微臣不敢胡言,所说句句属实,臣只是堵住了刺客的去路,但娘娘是自行逃回来的。”
太后却好似又得到了什么更有利的证据,似笑非笑的感叹道:“香妃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竟然能这么容易就从一个刺客的手中逃脱?这么说来,那刺客对香妃果然是忠心,生怕有伤分毫。”
乾隆难免心生怒气,冲着太后说:“就算这些刺客是叶尔羌的余孽,那又与香妃有什么关系?皇额娘这样讲是什么意思?”
太后冷笑道:“香妃如果不能洗掉身上的嫌疑,皇帝说什么也难以服众!哀家不得不为皇帝的声誉考虑。”
乾隆勉强压制着胸中的怒火,问:“那皇额娘以为,此事该如何处置?”
太后答道:“香妃已经贵为皇妃,自然关押不得,只能禁足了。福灵安是侍卫总管,出了这么大的纰漏,不罚实在说不过去,就暂押候审吧!”
永琪问:“敢问皇祖母,如何暂押?皇阿玛如今是‘微服出巡’,眼下只是路过德州而已,难道要把福灵安留在德州,交卢大人关押不成?”
太后笑道:“把他留在德州,谁来保护圣驾?”
永琪不解的问:“皇祖母既然还要继续让福灵安护驾,那又如何关押得了?”
太后不紧不慢的对永琪说:“不是刚才你自告奋勇要查案吗?哀家就给你这个机会,务必调查清楚龙舟遇刺一案!香妃和福将军都曾在叶尔羌呆过,也就都有勾结这些刺客的嫌疑,如果放他们在外面,万一又与叛贼互通消息,该有人说你查案有失公正了,等你查出来了,还他们一个清白,不就行了吗?”
乾隆问:“所以皇额娘的意思是,等这案子什么时候水落石出了,咱们大伙再一块离开德州?”
太后笑道:“皇帝不是要‘体察民情’吗?这一路都是赶路,如何‘体察’?正好趁着永琪查案,哀家歇歇脚,你也好好的‘体察’一下‘民情’,岂不一举两得?”
乾隆已经听出来了,太后根本是故意要拖延时间,他疑心太后已经知道自己急于赶往杭州、寻访生母的事了,却不好说破,咬牙忍忍,又问永琪:“你查案,需要多久?”
永琪面对太后和乾隆这般态度,心中似明白又似糊涂,但他看得出乾隆并不想耗太久,只好答道:“儿臣尽力,在三日之内查清楚。”
乾隆冷笑一声,指着永琪道:“三天之后,要是给不出一个结果,朕连你一块办了!”
说罢,乾隆气冲冲的离去。
太后毫不在意,乃吩咐左右传话给卢谦,将福灵安暂时关押在德州的大牢中。
永琪领了查案的差事,可是根本没有头绪,太后又禁止永琪与福灵安见面,使得永琪更无从查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