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福灵安归家,与父母以及三弟福康安、妹妹昭婼同桌用膳。没多大一会,福隆安从外面进来。
敏敏问福隆安:“你怎么又回来了?”
“我再也不想吃闭门羹了!”福隆安坐下,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
昭婼和福康安都吓了一跳,靠到福灵安的身旁。昭婼不过八岁,正在童稚的懵懂时,不懂兄长们的烦恼;福康安才六岁,更是一团孩子气。
傅恒斥责福隆安道:“你那么大劲干嘛?当心你娘动了胎气!”
敏敏的肚子已经很大了,她脾气一向不好,孕期更甚,动不动就觉得一肚子火气,听了福隆安的话,瞬间火冒三丈,问:“她以为她是公主就可以如此任性妄为?她当我们家是小门小户,很好欺负吗?”
傅恒捋着敏敏的胸口,劝道:“夫人息怒,公主天生尊贵,难免骄纵,他们需要一点时间磨合,让福隆安多去几次,假以时日,一定可以打动公主的。”
福隆安道:“我不去,谁爱去谁去。”
敏敏也附和道:“说的不错,她天生尊贵,我的隆儿又几时受过这么大的委屈?不去就不去,叫她过来!”
傅恒问:“怎么叫她过来?”
敏敏想了一想,答道:“你派人过去,就说过两日是我的生辰,叫她回来给我祝寿,她如果还当自己是富察家的儿媳妇,就老老实实的回来侍奉婆婆。”
傅恒道:“你的生辰还远着呢!”
敏敏咆哮道:“一年过两次生辰不行吗?
傅恒感到有些为难,但看到敏敏的气焰这么高,也不敢反驳,就算是默认答应了。
之后,傅恒只好卖出自己的老脸,让人到公主府好说歹说,请琅玦来参加敏敏的寿宴。
学士府为庆贺敏敏寿诞,又布置了一番,并发出了一些请帖,邀请与傅恒平日常来往较多的亲贵们来赴宴。
敏敏前来巡视,看到了福灵安,问:“你怎么还在家,今日不用当值吗?”
福灵安笑道:“今日不是母亲的寿宴吗?孩儿怎能不为母亲祝寿呢?”
敏敏冷笑着问:“你和公主碰了面,我这寿宴还吃的成吗?”
福灵安听了,忙换了官服,令下人备马,立刻出门。
琅玦的马车刚到学士府门外,看到福灵安上马,忙让人停车,掀开窗帘喊道:“大哥,今日不是为母亲祝寿吗?你没和人换班?”
福灵安又下了马,躬身拜道:“公主,臣不能因私废公,行宫的安危一日也马虎不得,今日寿宴,就有劳公主和二弟侍奉母亲。”
说罢,福灵安又上马离开。
琅玦心中一阵不快,下车走进学士府。
那夜私闯学士府时,琅玦总觉得这里面积太大,怎么走也走不完,今日再次在学士府兜兜转转,看来看去也不过这么大地方。她讨厌这个地方,之所以还愿意在这里走来走去,似乎是在怀念私会福灵安的那个清晨,虽然短暂的不足一刻,却是她唯一一次单独与福灵安见面的机会,也是她对福灵安说话最多的一次。
昭婼和福康安在花园里摘花,然后把花瓣扯下来,丢进水里玩。
琅玦看到,走了过去,只见昭婼和福康安肩并肩坐着河边,他们手中的花瓣落入河水中,随着水流流了出去,却不知流向何处。
琅玦脑海中油然想起一句话: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福康安一边撒着花瓣,一边对昭婼感慨道:“现在也只有姐姐陪我摘花了,昨晚大哥明明说好了今天不出门,要陪我玩的,可是今天,他又出去了。”
昭婼笑道:“肯定是额娘把他撵出去的,我刚才看到额娘跟他说了几句话,大哥听完就马上走了。”
“哦!”福康安有些失望,问:“额娘怎么又把大哥撵出去了?”
“又?”琅玦不由得心中开始愤愤不平,她在宫中时,曾听宫人议论说傅恒的长子并非敏敏亲生,很有可能是在外面的私生子,当时她并不太相信,如今来看,这传言多半是真的。
过了一会,有人来请琅玦、福康安、昭婼,说是宴席要开始了。
琅玦走回前面院中,看到约有十来张桌子坐满宾客,傅恒和敏敏坐在中间的一张桌上,福隆安、福康安、昭婼都到跟前祝寿、向父母磕头,然后才同桌就坐。
琅玦斜眼看了一下敏敏,一言不发,直接坐在了福隆安的旁边。
敏敏握紧了拳头,傅恒在桌下拍了拍敏敏的手,意思是劝她在宾客面前稍微包容一点。
傅恒举起酒杯,站起向各位来参加寿宴的人说:“傅恒不才,今日承蒙各位同僚赏脸,为内子贺寿,傅恒在这里谢过各位。”
宾客们纷纷站起回应,共祝夫人寿诞。唯有琅玦坐着不动,还拿起筷子,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福隆安感到了周围异样的目光,只觉得丢人现眼,拉着琅玦的衣袖使眼色,琅玦却像没看到一样。
敏敏按捺不住内心的怒火,乃道:“敢问公主,你在宫中时,皇后娘娘和纯贵妃娘娘就是这么教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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