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的消息总是传的很快,皇后在寿康宫向乾隆谏言为妃嫔晋位份、以及替庆妃求抚养皇子的事,没几天就传遍六宫了。
颖妃听说之后,便到延禧宫去拜见令贵妃,进门只见令贵妃抱着裹在襁褓中的永珄,看地上的三个孩子嬉戏,七公主琅峥与九公主琅岫正在相互追逐着满屋跑,才刚学会走路的永琰也摇摇晃晃的跟着。
颖妃笑道:“娘娘这里可真热闹,就是不知道能不能一直这么热闹!”
令贵妃一听,就知道颖妃的来意了,将永珄交给了奶娘,请颖妃坐下一起说话,又吩咐宫女上茶。
颖妃挑着高调,慢悠悠的说:“原本呢,娘娘是这宫里唯一的贵妃,可庆妃一旦被晋为贵妃,和娘娘平起平坐,就有资格替娘娘分忧,到时候,娘娘可就省心多了!”
令贵妃知道皇后迟早是要在自己几个孩子身上下功夫的,从听说皇后在乾隆面前的谏言开始,心里已经不是滋味了,哪里还经得住颖妃这样说,因此板着脸,问:“你有必要这样奚落本宫吗?难道生孩子多还成了错了?”
“娘娘息怒,嫔妾哪敢呢?”颖妃忽而又像讨好一般,对令贵妃说:“为今之计,只能是趁皇上还没接纳皇后的谏言之前,让嫔妾来为娘娘分忧。娘娘知道,这宫里,只有嫔妾对娘娘最忠心,阿哥在娘娘那和在嫔妾这儿,还不都是一样的?”
令贵妃沉默着,看着几个孩子,个个都是心头肉,心里很难受。
颖妃又劝道:“皇上最宠娘娘,娘娘亲自去说,皇上一定会恩准。从前六宫皆知,太后与皇后多有不睦,可这次太后回宫之后,皇后殷勤的很,这里面的意思,娘娘聪慧过人,一定心里有数。嫔妾一心为娘娘着想,请娘娘思量。”
令贵妃无奈的说:“好吧,我去跟皇上说,让你来照顾永琰。”
颖妃笑道:“娘娘不如把两位阿哥都交给臣妾,这样娘娘和臣妾都是养两个,就都不算多了!皇后也就不好再谏言了。”
令贵妃忍不住动怒了,问:“你什么意思?凭什么两个阿哥都给你?我只能留两个没人稀罕的公主?”
颖妃轻轻的咳嗽了一声,道:“娘娘,在公主面前这么说,不太好吧?”
令贵妃忽然意识到,琅峥正在盯着自己看。
琅峥突然拉着琅岫的手跑了出去,令贵妃忙站起追出去,一手拉住一个女儿,俯身解释道:“额娘没有轻视你们的意思,额娘只是舍不得弟弟,明白吗?”
琅峥点了点头,问:“那我现在可以带妹妹去玩吗?”
“当然可以。”令贵妃站起,吩咐着底下的宫女太监,看着两位公主去玩。
两位公主走远了,令贵妃却站在那里,仍然望着公主伤神。
颖妃从里面走了出来,站在令贵妃身侧,笑道:“娘娘,两位公主已经懂事了,若是送走她们,她们难免会误会娘娘偏心。还是把两位阿哥交给嫔妾,比较妥当。”
令贵妃道:“妹妹多虑了,永珄才刚出生,皇上不可能同意让他离开我。抚养永琰一个,难道妹妹还不知足吗?”
颖妃陪笑道:“娘娘这说的是哪里话?嫔妾几时不是为娘娘着想?就算皇上心疼娘娘,留下十六阿哥,可是难保皇后继续挑唆,拿娘娘之前抚养两女一子、照顾不周,致使十四阿哥染上天花夭折的事当证据,天天说个不停呢?”
令贵妃不解得到问:“皇上皇后都知道,十四阿哥是被忻妃所害,哪里是因为天花夭折?你怎能说是我照顾不周呢?”
颖妃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一样,慢慢的说:“有件事,嫔妾一直不忍心告诉娘娘……”
令贵妃追问道:“是跟永璐有关吗?”
颖妃点点头,答道:“忻妃掐死十四阿哥之后,她自己也在娘娘面前自裁,嫔妾和娘娘当时心里都有许多疑问,只因伤心太过,没有深究。很久之后,嫔妾才听伺候忻妃的人提起,忻妃之所以会这么做,是因为她在八公主的遗物里看到了十四阿哥患天花时所穿的衣服,误会八公主的天花是娘娘故意传过去的!”
令贵妃吃惊的问:“永璐的天花康复后,所有衣服不是烧了吗?怎么会跑到八公主那里?”
“唉……”颖妃一脸可惜的样子,道:“恐怕这件事,得问您‘以前的’那个外甥女了,真是自家人打自家人呐!”
令贵妃瞪着颖妃,愤懑的问:“不嘲笑本宫,你能死吗?”
颖妃笑道:“娘娘息怒,嫔妾记得,十四阿哥生病期间,嫱格格以自己得过天花为名,来帮忙了好多次呢!而忻妃和八公主出事那天,她又来了,哭的可伤心了,这些……您应该还记得吧?”
令贵妃回忆着,颖妃所说确实不假。当时永璐患上天花,御医说只有出过天花的人才能近身伺候,但延禧宫中曾出过天花的宫人并不多,难免缺乏人手,胡嫱声称自己幼年时出过天花,前来帮忙,令贵妃也就允准了。后来永璐总算康复,令贵妃稍稍安心,没想到不多久就听说忻妃的八公主得了天花,竟不治身亡。紧接着忻妃就疯癫的跑到令贵妃的寝殿,徒手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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