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是楚楚可怜的模样。
永琪严肃的问:“告诉我,你怎么可能怀孕?”
“奴婢……奴婢没……没有怀孕。”胡嫱忐忑不安的看着永琪。
永琪气愤极了,怒斥道:“你好大的胆子,连这样的大事,你都敢撒谎!”
胡嫱慌忙跪下,向永琪陈情,道:“王爷恕罪,奴婢不是有心要撒谎的。奴婢被懿泽福晋撵出去之后,无处可去,才来求福晋收留一晚,没想到……没想到福晋竟然在这个时候把奴婢许配给了四阿哥。奴婢知道福晋这样做,也是为了奴婢终身幸福,可是奴婢心里只有王爷,若此生无缘,情愿终身不嫁。可福晋告诉我这件事的时候,四阿哥的花轿都要上门了,然后孟冬姐姐来了,为了求孟冬替我上花轿,一时情急,我才扯谎说怀孕。哪里料到福晋会因为这句谎言,把我带到皇后面前,告我私通。我没有退路,只能硬着头皮撒谎到底了!”
永琪有些吃惊,他难以置信懿泽会做这样的事,似有疑虑的问:“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
胡嫱喃喃而道:“王爷若是不信,尽管回去问福晋,四阿哥府上刚迎娶了孟冬姐姐过门,满城皆知,奴婢岂能骗得过王爷?”
永琪扶起胡嫱,语气又变得温柔起来:“对不起,我不是不相信你。只不过,皇阿玛已经下了旨,将你赐给我做妾,你撒了这么大的慌,我若是不问清楚,就稀里糊涂的把你娶回去,那我成了什么人了?”
“奴婢还是处子之身,不会辱没了王爷。”胡嫱低着头,说话之间又红了脸。
当面讨论这样的问题,永琪也感到一阵尴尬,于是匆匆别过,回了王府。
金钿在院子里看到卓贵,便猜到是永琪回来了,她不明白永琪怎么会回来的这么快,问了卓贵才知道,永琪竟然是从宫里回来的,还带了赐婚的圣旨。
金钿一溜烟跑到芜蔓居,进门便对对着懿泽喊道:“小姐小姐,皇上又给王爷赐婚了,还是赐了两个,一个叫做什么万琉哈氏,另一个就是胡嫱!”
“什么?”懿泽大吃一惊,问:“你从哪听来的?”
金钿答道:“不用从哪听来,王爷都已经回来了!他亲自在皇上面前请的旨,还说……还说……”
“说什么?”懿泽的心几乎已经跳到了嗓子眼。
金钿吞吞吐吐的说:“王爷……王爷在皇上皇后、还有所有人面前承认了,说……说胡嫱怀的孩子是他的。”
懿泽听罢,怒火万丈,一口气跑到紫薇寒舍。
卓贵正在书房门口扫地,看到懿泽风风火火的走了过来,忙丢开扫帚,跑过来拦住懿泽,道:“福晋,王爷交待了,今天谁也不见!”
懿泽问:“他不敢见我,是吗?”
卓贵知道懿泽所为何来,劝道:“反正……反正事情都已经这样了,见和不见,还能有多大区别呢?”
懿泽气极了,忍不住冲卓贵吼起来:“当然有区别!我必须要问问他,他不是信誓旦旦的保证过,说他和胡嫱之间什么都没有吗?他怎么可以骗我?”
“唉……福晋……”卓贵摇了摇头,似笑非笑,玩笑一般的问:“这种话您也信?王爷一向风流,您还指望他守身如玉啊?”
藤琴书屋的门突然开了,永琪站在门内,朝外喊道:“卓贵,你在瞎说些什么?”
卓贵牢骚道:“我哪里瞎说了?你要是不风流,怎么就把人家肚子搞大了?”
懿泽带着金钿,走到永琪面前,问:“难道你不觉得欠我一个解释吗?”
永琪淡淡答道:“我没有骗你,有什么好解释的?”
懿泽再次吼起来:“你没有骗我?那胡嫱肚子里的孩子哪来的?”
永琪恍若无事人一般,道:“根本就没有什么孩子!怀孕是假的,她是骗你的!”
“假的?”懿泽一头雾水,瞬间懵了,又问:“是假的,那你为什么还要承认?为什么要请旨娶她?”
说到这里,永琪露出愤懑之色,道:“你还好意思问我?如果不是你为了拔掉眼中钉、肉中刺,不顾别人的意愿,硬是要逼她嫁给四哥,她何至于撒出这种瞒天大谎?你竟然还把她送到后妃面前、告她私通,难道你不知道宫女私通是死罪吗?我已经和她断绝往来了,你为什么还要置她于死地?我早就告诉过你,我以前给过她承诺,无论发生了什么事都会救她性命!事已至此,除了配合她圆谎,我还能有什么办法救她?”
“你果然是‘救世主’,要配合她圆谎是吗?那我现在就去戳穿她!”懿泽说罢,转身就往外走。
永琪也不往前追,只站在原地静静的说:“你戳穿了也没用,这是皇阿玛为了给我赐婚另一个女人所做的交易,无论胡嫱是否有孕,圣旨都不会改变!”
懿泽站住,回头看永琪,恨恨的问:“你为了娶她,宁可再多接受一个陌生的女人?用这种下三滥的方式达到目的,你们简直无耻!”
“就算这样,那也是你逼的!”永琪毫不示弱,他对懿泽感到失望透顶,态度同样的决绝,他摇头叹道:“我真没想到,你会是这样的自私!自私到去随意决定别人的终身幸福!有这样的结果,都是你咎由自取!”
懿泽冷笑了几声,问:“我的自私,不是正好衬托了王爷的‘高风亮节’吗?王爷为了‘救人于水火’,哪怕是搭进去自己的‘后半辈子’,也在所不惜,是吗?”
永琪不做声,也不看懿泽,避开了她仇视的眼神。
懿泽又冷漠的说:“王爷如果当真只是为了救她性命才娶她,那这一辈子都不要碰她,我就相信你!”
永琪还是不做声。
懿泽转身离去,走出紫薇寒舍,说不出心里有多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