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更容不得沙子了!”
“你说的,那是以前的我。”懿泽掀开帘子,走了出来,淡淡的接了这一句。
瑛麟笑问:“这么说,表姐现在不是这么想的了?”
“从前,我的确骄傲太过,得罪了很多人,也吃了很多亏。入宫做宫女的那两年,磨平了我不少的棱角,和永琪成亲之后更是……”懿泽无奈的摇头,笑叹着:“婚后岁月,没有几天是顺心的,总有大大小小的理由逼着我去忍,我容忍了一次又一次,现在回头去看,我简直不敢相信那个人是我。”
“既然你都已经忍了这么多,如今又何必拒绝王爷的示好呢?这样岂不是前功尽弃?”瑛麟似乎不解。
懿泽答道:“如果他伤害的只是我,我可以一直忍下去。但是,我的绵脩死了,他却在维护另一个人,他不值得被原谅!”
瑛麟惊诧的问:“表姐这么在乎绵脩,超过了在乎王爷吗?”
“你会这么问,是因为你从来没有做过母亲,你体会不到那种绝望。你知道吗?在失去绵脩的那一刻,我深深觉得,我这辈子做的一切都没有意义,如果可以,我多想用我的命,去换回他的命……”懿泽轻轻的坐在台阶上,靠着一旁的柱子,眼神充满无助,又说:“此后的每一天,我的世界只有阴天,我看不到阳光,我的人生也变得毫无目的,那些曾经用尽心思要做的事,一件也不想做了,我甚至常常问自己,为什么还要活着?”
瑛麟看到懿泽为绵脩之死这般难过,心里似乎有一点点后悔,又问:“那你为什么不杀了胡嫱为绵脩抵命呢?以你的功夫,就算有十个王爷拦着,也不会是你的对手。”
懿泽答道:“胡嫱的确是最有嫌疑的人,但我并没有任何证据能确定她就是凶手。况且,当时离绵脩更近的人是胡云川,我的感觉告诉我,胡云川应该是一个很好的人,他不会眼睁睁的看着绵脩无辜送命。”
瑛麟默默琢磨着,原来懿泽并不完全认可胡嫱是凶手,那么胡嫱就未必能一直成为永琪和懿泽之间的阻碍。既然懿泽现在对胡云川有几分信任,那么利用胡云川应该会是最好的选择。
瑛麟忍不住笑了笑,轻声问:“表姐当真觉得胡云川好?”
懿泽随口答道:“感觉罢了。”
瑛麟带着些神秘的微笑,又问:“那你有没有感觉出来别的?”
“什么意思?”懿泽不太明白。
侍立在旁边的玥鸢,听到她们两个聊的这几句话,又开始隐隐的有些担忧。
瑛麟笑道:“胡云川为人好不好,我是不知道,但他对表姐是真心好,王府上下可是有目共睹!”
金钿听了,吓了一跳,忙劝阻道:“表小姐,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我说着玩的,表姐别放在心上!”瑛麟笑了笑,又道:“我们聊些别的吧!表姐昨晚喝多了,对王爷说什么‘在我们格姆山,男人都要听女人的’,我很好奇,‘格姆山’是什么地方,我怎么从来没说过?除了杭州和京城,你应该没去过别的地方吧?”
“格姆山?我说了格姆山?”懿泽大吃一惊,她没想到,酒后的自己竟然糊涂到连前世的出身之处也说了出来,问:“我……我昨晚还说了什么?”
瑛麟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
金钿却带着几分喜气,笑着答道:“小姐说自己是女君,要翻牌子,宠幸王爷!府里的人都说小姐好霸气呢!”
懿泽摇了摇头,自言道:“我竟然说出这般惊世骇俗的话?真是太丢脸了!酒后乱性,果然不假,你们以后把酒给我拿远些!”
瑛麟笑道:“正可谓‘酒后吐真言’,这说明,表姐心里还是十分惦记着王爷呢!”
懿泽不言语,就算她心里依然如旧,那又能怎么样呢?她和永琪之间永远都不可能回到从前了。
待瑛麟离去后,玥鸢寻了个无人的机会,单独对懿泽说:“福晋,有件事,奴婢不得不说,万望福晋听奴婢一言,把胡侍卫撵出王府去。”
懿泽不解,问:“为什么?”
玥鸢又左右看看,确定四围无人,才说:“刚才侧福晋说的那几句话,可不是玩笑话,是底下人的风言风语,传到了侧福晋耳朵里,侧福晋不好明说,才以玩笑话提醒福晋!”
懿泽又不傻,当然知道所谓的“风言风语”是什么言语,她答道:“清者自清,我不怕别人的谣言。”
“就怕这根本不是谣言!福晋难道一点都看不出来,胡侍卫别有用心吗?”玥鸢焦虑的看着懿泽。
懿泽思索着,胡云川在自己面前说的那些理解自己的肺腑之言,还有三番两次的保护,尤其是今日在院中偶遇说的疯话,的确不寻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