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兮又笑盈盈的说:“我已经看完了,我走了,你们继续。”
永琪目送颜兮远去,问:“怎么她也会讲汉语?”
昆宇答道:“清缅只有一线之隔,王子公主们都或多或少懂一些,这也是国王的教导。颜兮公主自小就对中原文化很有兴趣,比几位王子都学的好。”
永琪笑点点头,略表赞许之意。
昆宇又说:“你可能不知道,你能被准许出门散步,也是她向国王说的情。”
永琪有些惊讶,问:“不是你请旨的吗?”
昆宇答道:“是我请旨,但我求见国王时,公主恰好在那里,不然,我的面子也没那么大。”
永琪听罢,忍不住又往颜兮消失的方向看了一眼。
隐身在侧的懿泽,不知为何,不由自主的踹了永琪一脚,分毫不差的踹在他伤口上。
永琪又差点摔倒。
昆宇忙扶住了永琪,问:“你该不会是心虚了吧?”
“心虚?我为什么要心虚?”永琪一脸茫然。
昆宇笑道:“你并非真心向公主求亲,你只是想利用她。现在,你发现她年轻单纯,又心地善良,你有点不忍心了,所以心虚了,不是吗?”
永琪无奈的摇了摇头,郁闷的说:“我只是感到伤口又撞到了东西,疼了一下而已!你想的可真多!”
昆宇笑道往前走着,又说:“每个人都有求生之欲、渴望自由,你被困在这里,当然急切的想要摆脱束缚。你的求亲,极有可能是自救之策,只要国王考虑婚事,你就有机会求医养伤、熟悉王宫、伺机逃走。如果国王同意婚事,那大婚之日,就是你逃走的最佳契机。”
“照你这么说,你认为,我在国王面前说的那些话,都是假的了?”永琪随意的笑笑,笑得很轻蔑。
“你是被俘的人质,向敌国求亲,当然值得被质疑。如果你确实有心于皇帝宝座,那你的求亲,也有可能是真心;但如果你无心于皇位,那你必然是在欺骗国王,亵渎公主,而且,那对公主是极其严重的伤害!这些日子,相处的感觉告诉我,你是个至纯至善的人,你会伤害一个无辜善良的姑娘吗?”昆宇停住了脚步,凝视着永琪的眼睛。
永琪被问住了,他从不愿意伤害任何一个无辜的人,也不愿意欺骗一个对自己好的人。
昆宇在牢里瞒哄苏丁伦、促使他见到国王,在他入宫后又送来奇效膏药,加速他伤口恢复,还配合他装瘸、为他送满清衣着,在语言不通的异国他乡陪他聊天解闷,他在心里早就把昆宇当朋友看待了。
这样目光对视,让永琪不敢轻易去撒谎,他轻声的问:“我可以信任你吗?”
昆宇并没有给出一个肯定的答复,只淡淡笑道:“凭你的感觉。”
永琪想说真话,忽然又想起身后紧跟的侍卫,虽然说侍卫懂汉语的可能性极小,但还是不得不防。
犹豫了一阵,永琪还是扯了谎,笑着说:“我当然不会伤害无辜的人,倘若公主嫁给我,我一定善待她,怎么会忍心让这样单纯的姑娘受到伤害?”
“这么说,你是真心向公主求婚了?”昆宇又问了一遍。
“当然!”永琪这次是真的有点心虚,他害怕被人看穿,于是又赶紧找出佐证自己心意的借口、一个连自己都愿意相信的借口:“你有所不知,大清皇子众多,但因不是一母所生,亲兄弟也难辨是敌是友,无论我是否有心于皇位,我都会被仇视。正所谓‘成王败寇’,如果我不想沦为别人实现野心的牺牲品,那就只能让自己居于高高在上的位置。换句话说,无论我本意如何,为了保护自己,我都必须有心于皇位,你明白吗?”
昆宇点点头。
永琪又说:“皇子会不会受到皇上的重视、会有多少大臣拥戴,无非取决于三点,一是生母出身;二是自己的才华品行;三就是嫡妻的身份。皇阿玛虽然喜欢我,但我生母的身份其实并不高,使我在竞争中处于劣势,后来我终于娶到一位身份高贵的嫡妻,偏偏她又因为孩子夭折伤心过度、抑郁而终,所以,我如果再娶一位嫡妻,自然是出身越高越好,颜兮公主的出身、品貌、性情,都甚合我意,我岂能不善待她?”
昆宇笑问:“那你有没有想过,虽是邻国,但你那京城却相距遥远,公主万一因为远嫁而伤心呢?”
永琪笑道:“我想,她如果愿意远嫁,就不会伤心。她身为缅甸公主,却十分钟爱中原文化,你不觉得这是上天注定的缘分、是天意吗?”
突然,他们身后传出一个粗犷的声音:“好一个‘天意’,可惜你这位大清的皇子,却听不懂缅甸话!”
永琪吃了一惊,他听得出,这是孟驳的声音。回头一看,果然是孟驳带人从旁边高耸的石墩旁走出。
昆宇向孟驳躬身一拜,并没有一点惊讶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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