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混账,你身上流着我的血,你依旧是我女儿。”
“在你将我赶家门时,怎么不念血缘之情,我差点流落街头的时候,你又在何处?现在来认女儿,真是可笑。”
衣沐华声音微颤,内心委屈而激动。
在外刚硬无比,可每次与老头吵架,却总哽咽。
她痛恨自己这点,怎么在老头面前,她无法做到不流泪呢。
衣羽飞眉立,怒骂道:“放肆,你越来越不像话了,敢跟我顶嘴,信不信我抽你。”
“好,你抽,你抽完我就去告官,你将我除名天下皆知,你胡乱打人,我看官府抓不抓你。”
“你欠打。”衣羽飞扬手,姚叶娘快步上前拉住他的手,“老爷,你要打打我,别打华儿。”
“我是要打你,你将女儿教成这样,实在不像话!”
衣羽飞手挥下,姚叶娘身子晃动,眼看要跌倒,衣沐华出手扶住她,“你打我我认,你凭什么打她?”
“凭什么打她,因为她没教好你,以至于你去画舫。”
衣沐华上过画舫的事传开,招来左邻右舍的闲言,难怪进来时邻居指点,原来是在讨论她的品行。
“画舫那种污秽地,你去一次不算,还去两次,简直不正经至极。”
姚叶娘解释,“华儿去是办正事,没有做什么不正经的事。”
平时姚叶娘说话柔声细气,但维护女儿时,声音铿锵有力,她从没和衣羽飞大声说过话,这是第一次。
衣沐华不禁眼红,娘无条件信任她,为了她可以不与邻居往来,甚至与衣羽飞争辩。
“姑娘就是不能去,只要去了,就是败坏风俗的姑娘。”
“别人怎么想不重要,我知道我的华儿清清白白,堂堂正正,这就够了。”
“清清白白?亏你也说得出口,你们与两个男子同一屋檐,还谈什么清白。”
当初把她们逼到芦院的人,如今指责她们与别人共屋檐,这真是天大的讽刺。
怒火在衣沐华胸前燃烧,“衣羽飞,你痴呆了吗,没有你赶我们出外公的宅子,我们会来这里?”
“我那是想你回去做诸监,谁让你不听话。你要是回去做了诸监,也不会落到今日地步?”
“我是人,不是狗,我有自己的想法,你把你的念头强加给我的时候,有没有问过我?从小到大,什么都是你决定,你何曾问过我一次!”
憋在心里多年的话,衣沐华一股脑全吐出。
“我落什么地步了?我养活自己养活娘,直立于天地之间,没有你,我们衣食无忧,过得很好。”
“好什么好,出入画舫,又与男子不清不楚,什么脸都让你丢尽了,少说废话,收拾东西,滚回你外公家,明日随我去见张丞相,告诉他你愿意重做诸监。”
不愿了解事情实情,而又擅自安排她的人生,这就是她的父亲。
相信她尊重她,就这么难吗?
滚烫的泪滑过脸颊,衣沐华咬牙道,“不回去,不做诸监。”
“衣沐华,你给我适可而止!你敢再说一个不字,我打烂你的嘴!”
“我不回去,不做诸监,不不不!”
衣羽飞被不字激怒,反手一扬。
巴掌没有落到衣沐华脸上,半路横出一人,截住衣羽飞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