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口,掐了一个剑诀,剑光似流星一般向蜀州方向飞去。
他在朝阳谷待了半年,现在心情颇为愉快,也不能怪他,在遂宁府习惯了的他,突然让他在朝阳谷修道,每日不是打坐便是练剑,日子太过枯燥。
回想半年多以前,还是个招摇撞骗的神棍,现在已经成了世俗口中的剑仙,王平心中登时豪情万丈,大喊道:“小神仙来也!”
快日落时分,估摸着进入了蜀州地界,王平收起剑光,一阵狂风呼啸,稳稳落在了地面。
环望四野,前方丘陵起伏,大河横流,河岸南处有几座高山直入霄汉,山顶云蒸霞染,夕阳斜映,将山壁蕴得金光粼粼。河岸北有一条光秃秃的道路,约莫五六丈宽,显然是被常年累月车行马踏碾出来的。
王平随意找了块大石坐下,一路赶来,未沾水米,他还没辟谷,顿时有些饥肠辘辘,但极目四周,荒无人烟,便是走兽飞禽也没看到。
王平等了半天,也没见人来,自语道:“走得匆忙,竟然忘了带些吃食,这可如何是好?”看了看眼前的大河,嘴角一扬,纵身跃起,施了个御风术,稳稳落在水面上。
定眼观瞧,河中鱼多且肥,打算抓几条鱼来吃,王平心下蠢蠢欲动,但是又不通水性,眼转一转,便想到了主意。
“轰隆”一声。
平地惊雷乍起,四周林鸟惊飞。
王平此刻右手带着电弧,哈哈一笑,得意无比道:“我这雷法终于是排上用场了。”
要是王长生知道王平用朝阳谷的阳极真雷来电鱼,估计得拿剑活劈了他。
王平掐了个法诀,大袖一卷,河中的鱼乖乖的落到了地上。
不过他显然高估了自己,从小锦衣玉食的哪会做烧饭的活,便是用个火石都不会,万般无赖下只得用法力逼出真火。
在胡乱的把鱼清理好后,连续烤糊了四五条,最后能吃的也是淡然无味,半生不熟,反而还把自己弄得灰头土脸,蓬头垢面。
在勉强吃饱后,王平换上了一身王长生给他准备的衣服,然后悠哉悠哉的躺在大石上,打算先美美睡上一觉,明日再赶路。
此时日落西山,夜幕开始缓缓降临。
正在酣睡之时,远处忽然传来呼喝马蹄之声,王平这才惊醒过来,迷迷糊糊观望着,只见大道遥遥烟卷,马蹄密集,且越来越近,一群人驾着马呼啸而来。
王平心下数了数,约莫十余人,身着玄衣。
等来人靠近,王平才看得清楚,为首两人,一人长的眉清目秀,另一人满脸刀疤,身型壮硕,而后十人外貌各异,马具侧都带着各种兵刃,煞气十足。
一行人奔近后,那眉清目秀的青年拉动缰绳,大手一挥,整个队伍都停了下来,他居高临下打量了一眼王平,冷冷道:“你怎么回事?在这里作甚?莫非在偷懒……”
王平本来好奇打量着这群人,却被眼前这人问得满头雾水,突然脑中灵光一闪,顿时瞠目结舌。
他看了看那青年人穿着,然后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心下暗骂:“这不靠谱的师父给的衣服,居然和眼前这群人一模一样!我小神仙不要气度吗?”
当即不知道如何是好,只有不动声色,静观其变。
王平心下飞转,合计了一番,打算先摸清对方来路,脸上波澜不惊,依旧歪歪斜斜地坐在那,淡然问道:“尔等要去何处?”
此言一处,身前十多人面色大改,齐齐拔出马侧利刃,目漏寒光。
王平暗呼不好,不过此刻他依旧面不改色,眼前这群人他倒不惧怕,哂笑道:“哦,是想对我出手?”
那刀疤壮汉目若铜铃,拍了拍马颈,举着阔刀,缓缓逼近。
那青年人沉吟观察,见王平依旧毫无动容,低喝道:“高强,住手!”
然后,青年人凝身坐直,拱了拱手,正色道:“不知是哪一队的同门,请出令牌一观。”
王平心中一动,大袖一挥,一道金光朝着青年人打了过去。
青年人接过,仔细观探后,面上一怔,随机翻身下马,恭恭敬敬躬身,合拱道:“见过师兄!”
那令牌黑金打造,上面刻了一个“云”字,隐有淡华晕晕。
王平微微点了点头,脸上依旧冷漠,心中也是不明所以,这衣服和牌子都是王长生塞给他的,也没放在心上,就觉得这衣服丑了一点,牌子也不值钱。
而后其他人一同翻身下马,齐呼:“见过师兄!”
王平虽然不知所云,但是心下颇为大爽,在朝阳谷修行半年,还从未听过有人叫他师兄,这倒是稀奇。
打定主意,先观察情况。
“各位师弟免礼!”王平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