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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去大部分同伴的我们,一路跋涉,身旁的人不断离去,又有新的人加入。好在终于上了船,听广播里说,W市已然光复,秩序井然。那是我的家乡,父母一定也还平安等着我,如果能顺利回到W市,噩梦是不是就结束了?
可人性真的如此低劣,新入伙的那群人很快仗着人多霸占了大部分资源,老人和孩子开始缺水短粮,女人们的存在更加是刺激了他们兽性,每天船舱里都在上演令人恶心的闹剧。
同伴里仅存的我们四人互相支撑,为了能顺利回家忍耐着。没想到还剩不到一周就可以抵达W市时,一次争斗中油箱被这群笨蛋的流弹射穿,哪怕尽了最大的努力去修补,也无济于事。
这艘被我们视为噩梦中的方舟如今只能随波逐流,W市变得遥遥无期。雪上加霜的是,食物终于完全耗尽,而水下的生命似乎都消失了,垂钓和潜水均一无所获。
绝望笼罩在所有人的心上,那伙人在绝境前却变得更加肆无忌惮,若不是Mike手上掌控着唯二的左轮,并且子弹的数量足以震慑他们,我和Jenny怕是早就遭殃了。不过随着最后一口水被恶棍夺走饮尽,无法抑制的兽性注定会统治这个孤岛。
老牧师Bruck一刻不停地祷告,上帝也许真的听见了他的虔诚,断水的第三天,远方上驶来一艘小艇。船上的人很明显收到了求救信号,停在远处观察,船上也爆发了从所未有的争执,是抢夺还是求援。
混乱中Jenny被他们挟持,Mike的枪被缴,被迫成了活靶子派去沟通,吸引对方的注意。而他们则想趁机偷袭,为了以防万一,甚至逼迫我趁其不备攀爬到对方的船上。因为我的身手,更因为我是女人,而且是长得很不错的女人。
如果没被发现就趁势偷袭,如果被发现,对方是女人就制服她,如果是男人就诱惑他然后再寻机偷袭。
这对我而言是小事一桩,可我不想当强盗,而且我明白,一旦计划成功,那条船上的人将被夺去一切,包括生命。但为了同伴的性命,我别无选择。我早早下水藏好,趁这条船上的人扔东西的空隙,找机会攀上了船体。
望着不在计划内,或者说不在我们知晓的计划内探出的步枪,看着Mike激动地感谢对方,我只能愧疚地闭上双眼,却无法洗刷我心上的罪恶。
可枪声没响,取而代之的是另一种破空的声音,人群一阵惊呼,我睁开眼,发现那个混蛋Kevin一脸震惊地坐在甲板上。然后,船开了,我回过头能看见那几个混蛋用枪抵着同伴们,示意我必须将恶行进行下去。
我似乎,别无选择。
两天没吃没喝到底影响了体力,抓着攀爬爪的手已经快没劲了,可船似乎没有停的意思。这样也好,就让我最终力竭然后掉进海里吧,免得手染无辜者的鲜血。
可上天没有听从我的祈求,船最终还是停了下来,同伴的性命推着我一点点爬上甲板。这里是他的盲点,从背后观察他,一身黑衣,有点瘦,黑色的短发,深色的面罩遮住半脸,似乎在专心地捣鼓手里的东西,再靠近一些,好像是把长枪。
我内心天人交战,但还是抽出了皮套里的匕首,对不起了。
出刀的瞬间眼前仿佛能看见鲜血四溅,但什么都没发生,我的手被人抓住了,随意地被他卸掉匕首,我下意识地挥出另一边的拳头,也被轻易抓住。我被扯着紧紧地贴着他,这个男人真的很单薄,没有Jeff那种结实的感觉,可力气怎么这么大。他绞着我的双手,黑色的虹膜平静地看着我,接着便感到小腹一痛,最后一个意识是,他踢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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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n:安
Jose:荷塞(西班牙语)
Sandra:桑德拉
Jeff:杰夫
Mike:麦克
Jenny:珍妮
Kevin:凯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