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姣压着,半张脸都是愣的。
冰凉凉的蛇信子还隐在衣摆里。
……
怀姣被那怪物带回了老巢里。
巨石围成圈的一个深洞,洞口就是湍急的河流。
他蜷着手脚缩在洞里角落,身下垫着不知从哪里寻来的布料衣物,有外套有短袖甚至还有女士穿的裙子,厚厚堆了一层,做成个柔软小窝。
怪物有鳞片覆体还没有羞耻观念,所以并不需要像正常人类一样穿衣打扮,对雌性更是,它们固执认为外物会阻绝雌性的香味,阻碍它们和雌性亲近。
若不是怕他冷,怀姣一进巢穴里怕不是就要和他们一样。
只现在也没好多少。
他蜷在软软一堆衣物里,当季的过季的衣服胡乱堆垒,怀姣白着脸缩在上面,面前乱蓬蓬的白毛脑袋埋在他跟前,搂着他。
怀姣不知道是怎么发展成这样的。
起初他是很怕的,巢穴里不止有面貌酷似人类的这只白毛怪物,周围不远处还寄居着其它许多的畸形怪种。
白毛抱着怀姣回来时,怪物堆里一阵骚动,它们隔着大老远就闻到了,香喷喷的小雌性味道。
小雌性没穿鞋,只是穿着规整衣服被抱着,脚尖还在往下滴水。
清清甜甜的,一路滴到怪物头头的巢穴里,干燥石地上一串水迹让洞外畸形怪物们“嘶嘶”叫着,蜂拥着趴在地上分食干净。
如果怀姣能听懂怪物说话的话,他就能听到那些畸形种夸他又甜又香的声音了。
香香的漂亮雌性不知所措的紧缩在它老巢角落里,粉粉白白的一张小脸,眼睛睁得很大,睫毛乱颤,面上又惧又怕。
白毛怪物不是看不见,只是看不清楚而已。
所以必须要凑得很近。
它在仔细看它老婆的脸,嗅它老婆的香味。
雌性胆子好小,它凑近一点就要躲,嘴唇咬着颤颤巍巍发出求饶声,白毛听不懂他说话,但是又好喜欢听。
因为他说话时嘴里会吐出很香很香的绵绵热气,雌性好特别,跟它们完全不一样,哪里都暖烘烘的,比洞外刺眼的太阳要舒服很多很多。
洞里湿冷并不适宜人类居住,身旁的白毛怪物自把他扛回来后就一直蹲在他旁边,左瞧瞧右嗅嗅。怀姣与它打过两次照面,这怪物举止奇怪又没有章法,总是莫名其妙就会对他做一些很莫名其妙的事。
现在他坐着的地方还是糟乱的。
怀姣连打了两个喷嚏,刚才进洞取背包时他特意脱了外套,此时难免感觉到冷。他蜷着手脚,想起刚才自己掉下去前还好把包推到了洞口。
至少单驰他们现在有食物了。
白毛怪物在他刚才打喷嚏时就跑了出去,怀姣靠在角落里,胡乱想着,只要白毛不吃他,他一定能等到单驰和澜过来找他。
先前他松开手,面前澜那一下有违人设剧烈变化的表情,怀姣看得一清二楚。
他肯定会来救自己。
白毛出去了很久,洞外围着许多怪物怀姣不敢轻举妄动,只能老实在怪物老巢里等着,不知道是不是赶路太久,他不一会儿就朦朦胧胧睡了过去。
只没过多久,脖颈上就传来痒痒触感。
怀姣在石地上睡得不踏实,一弄就马上惊醒了,眼前是白毛怪物那张青白带蛇纹的诡谲脸孔,它抱着怀姣,脑袋正拱在他颈弯蹭着。
怀姣小心翼翼推了推。
手刚挪过去,那怪物就极为灵敏地抬起了头,它脸一伸,像条乖狗狗一般,朝着怀姣手心贴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