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
他们俩是先后脚到那个山洞口的——那个被凌展“撞”出来的洞口。
彼时狂风恰好停了,楚茉之一时失去空中平衡。她手忙脚乱地撕下疾行符,却还是撞在洞口旁,险些再给这山壁开个口子。
她稳下来了正要往洞里走,就见沈深在洞口,用他那银白长剑随手划拉着一边的野草,玩似的,但一看就是在等她。
她盯着他看,在他皱起眉,“看什么看”的骂声还没脱口而出前,先笑了:“你等我呐?不就是不敢一个人进去嘛。没什么不好意思的……”虽然不知道原因,但她知道沈深一向如此,怕黑。
“……胡、胡说什么呢你!我才不怕黑!”沈深像是炸起的刺猬,浑身冒着刺儿,连他自己都没发现,他在这个“倾慕他的花痴女修”面前已经全然没了刚开始的世家公子风度。
楚茉之:“噗,我可没说你怕黑啊哈哈哈哈哈哈……”
沈深恼了,甩袖收剑,“走了!”
进那个奇怪的山洞之前就见路上有斑斑点点的血迹,进了洞之后血迹越发多了——石壁上就有一大片血迹。
楚茉之直啧声,这出血量,那人不死也得重伤吧。也是,阵好像已经被收回去了,人死了也正常。
他们又继续往里走了一点,忽然见一旁有火光亮起来,片刻后熄灭,然后又坚强地亮起来——原来是沈深在烧符纸。
楚茉之:“……”这、这是什么极品败家玩意儿,他烧的可都是灵力!
楚茉之无语地扭过头。算了,烧的又不是她家的符,费的也不是她家灵石。见前面还是火燃起又熄灭,又想,唉,沈家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七拐八拐地往前走,光线彻底没有了。这时候沈深又烧了一张符,火苗颤巍巍地蹿起,又颤巍巍地准备灭,就忽有一阵光亮起——是前面传来的光线!
……
上官清从怀里掏出一张符纸。或许是因为伤口太疼有些眼晕,符纸上是什么凌展没看清,但那上面画的东西比楚茉之画的鬼画符还要鬼画符。
只见他的救命恩人用匕首划开了手掌,将血揩在符上,片刻后整个山洞亮起一阵白光,原来是一旁山壁上有四个烛台,如今搁了四颗光滑饱满的夜明珠。
“阿清,你找我什么事啊?”
富有磁性的男人声音凭空响起。一个与这声音不太相符的青年就出现在眼前。
他身材高挑,肤色白皙,面目含春,披散着头发,身上只懒懒裹了一件墨色宽松长袍。好一个风流倜傥的居家如玉公子,比那凌梓玉是有过之无不及!
但煞风景的是——说不定也会有人觉得并不扫兴——他双手双脚腕上都拴着玄铁制的链子,粗重的链子拖在地上,延伸进了一团黑雾中。很显然,这人应该是被锁在某个地方,现在被上官清给召来了。
那青年脚步艰难地缓缓走向上官清,面上却又无甚表情,只一双桃花眼中欢喜难以自止地溢出,透露出他的心情。他把双手搭在上官清的肩上,很满足地半倚着他。
上官清轻斥他:“晖!别闹!有正事……”语气里又似乎没有半点生气。